“為什麼？”我直接問他。

空氣突然安靜了。

“因為...因為...我活着就是為了見到你啊，不然你覺得我留在這種令人作嘔的世界是為了什麼？你覺得我真的會喜歡住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你覺得我能熬過那些數不盡的恐懼和掰着指頭都能數清的吃的飽的日子？你覺得我真的能忍過那些鄙視也好、惡意也罷，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嗎？”

“可是那些人對我冷眼旁觀也好，對我拳打腳踢也罷，你擋在我前面了啊...你讓我覺得活着有意義啊...你讓我覺得書裡寫的世界是存在的，或許我有一天真的能觸碰到自由、平等、公正、法制...沒有信念支撐我怎麼能熬的下去...咳咳咳咳...”他緊緊抓着我的胳膊，雙眼通紅，因為說的太多而扭過頭去瘋狂咳嗽。

我被這番話吓得愣住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我聽到了什麼，但是下意識地幫他拍背拿水。

“你把恩情和感情搞混了...我說過那件事對我根本不算什麼，我甚至不覺得那是幫助，隻是我個人自願的行為...你不欠我什麼，當然我也不欠你的...”我看他平複的差不多，我也緩緩地回答他，但是真的很可笑，他說的什麼狗屁平等法制，真的很可笑。

“是啊...我也想做你的墊腳石，甚至曾經想過能對你負責...呵。”他突然自嘲般地笑笑。

“可是我連對你負責的機會都沒有，你為你的人生全全負責了，甚至強大的可以幫助别人，我有時候在想自己為什麼不能是一塊石頭呢...為什麼非得是人，一定要有欲望...”他沒有看我像是自言自語。

“就像現在你依然覺得我不可信一樣...”他突然看向我。

我發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了解過他，好像我一直都在和自己臆想中的人談戀愛，或者說是我站在了我以為是為他好的立場上做出了決定，我一直認為他能堅持到現在是想要成為人上人，想要讓别人看得起，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是這種原因。

他真的可信嗎？我也是人，心不是鐵打的，被他這樣一說再硬的心也軟了，我想我真是被騙怕了，在這種時刻想到的居然是他會不會是騙我的，他會不會是僞裝的，會不會是為了更好的拿捏我...我真的是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