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布置精美,往夢幻的方向靠攏,她現在相信他們說的了,他們小輩中一定沒有女孩兒,畢竟十六歲的女生很少會喜歡大片的蕾絲與粉色。但六歲的時候,她的确認真羨慕過同學的粉色蕾絲蓬蓬裙,夢想着能擁有一條,現在也可以遲了十年來實現夢想。
和月參觀完房間,坐在書桌前發呆。竟有種怅然若失感。就這麼離開了晏城,離開了她的童年。盡管那是一些不甚美好的記憶,可那是她的全部人生,都在那座小小的南方城市裡度過。
她惘然地回神,視線定格在面前的書桌上,往上移一些,驚喜地發現視線裡是一個花園。陶姨正在樓下澆花,見到了和月,和她揮手打招呼。
她也揮手,再然後,視線一轉,撞上秦郁白。
和月尴尬地放下手,隻沖他笑了笑。
秦郁白回以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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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月一睜眼仍然在這個大片蕾絲和粉色的房間裡,她揉着惺忪睡眼,像吃下一顆定心丸,這不是夢。
打開門,秦郁白也正好從房間裡出來。
和月同他打招呼:“小叔。”
昨日在客廳裡,秦思源讓她直接叫自己爺爺,說與她爺爺好如兄弟。于是和月擁有了爺爺、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以及小叔。
“月牙兒,”秦郁白問,“昨晚睡得好嗎?”
兩個人并肩下樓,和月發現,她竟然隻到秦郁白肩膀。
“睡得很好。”她答秦郁白的話。
“那就好,京川和晏城差别挺大,怕你不習慣。”話題戛然而止,可樓梯卻還未到轉角。
和月心想,他問自己睡得好嗎時,很親近,可接下來卻又很遙遠。秦郁白身上,似乎有種獨特的氣質。
下樓時,陶姨正在準備早餐,秦思源又捧着報紙,被陶姨念叨。他不情不願放下報紙,看見和月過來,又眉開眼笑。
秦懷仁從政,匆匆吃過早餐後出了門,周倩盯着兒子秦洋吃完早餐後去上學,至于秦郁白,吃完早餐後,接了個朋友電話出了門,和月的位置緊挨着秦郁白,聽見他朋友吊兒郎當的嗓音,與他的氣質不甚相符。她不由疑惑,不是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麼?
她慢條斯理喝着粥,秦郁白已經抄起外套出門。秦思源看着他背影,與陶姨抱怨:“你看看他,天天跟着他那些朋友聚,也不見學學人家。”
和月低着頭,以為秦郁白已經是各方面都堪稱優秀的人,不知還要跟朋友們學什麼。
後來才知道,秦思源要他跟朋友們學學花心。他朋友們身邊女伴一個接一個換,而秦郁白卻自始至終沒對人動過心。眼看着到了二十八的年紀,還是孤零零一個,做家長的總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