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白:“你可以自己回去。”
江巡若有所思地點頭:“也行啊,别墅裡還有幾箱煙花,小侄女挺喜歡看的吧?我到時候放給她看。”
秦郁白一記冷眼,突然踩下油門,江巡毫無防備,手機都沒拿穩,低聲咒罵:“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秦郁白?”
“我又不是你司機,愛坐坐,不坐滾蛋。”
……
盡管江巡表現得很友好,可和月回去之後還是心神不甯了一個下午。
她真的能得到秦郁白的喜歡嗎?秦郁白對她似乎沒什麼特别的……不是嗎?或許有一些同情,但……
江巡既然決定要煽風點火,就不可能容許和月打退堂鼓。
“怎麼沒有特别?他以前可為誰放過煙花,你是頭一個,大冷天的,他把我拽那兒吹冷風。近五位數的煙花,就為了給你錄個視頻。再說了,你來送餃子,他大可以讓你自己放門口,何必要開兩小時車回來,不就是為了見你一面嗎?小侄女,你相信我,秦郁白他對你肯定是不一樣的,我認識他這麼些年,就沒見他對哪個女的這麼上心過。他就是自己不開竅,不明白。”
江巡這話,也不算十分假話,有三分是真的,秦郁白對和月的确不同。但秦郁白這人心思深,哪怕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江巡也不敢說能完全摸透他在想什麼。他對和月不同,但這不同因為什麼,江巡也不敢完全肯定。
但他是來煽風點火的,當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黑的也要說成白的。
和月那邊很久沒動靜,遲遲才發來一句:可是……我叫他小叔……
江巡:又不是親的,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有什麼可擔心的。哪怕你倆真有點什麼呢,秦郁白那個人啊,不管這些的。
他瘋起來,比他們厲害多了。
有時候江巡很羨慕秦郁白的這股勁兒,他是真能扛,決定了的事,從不會後悔。
的确如此。
和秦思源誰也不搭理誰的期間,秦郁白将母親的骨灰帶回了京川,甚至于,嚣張地安葬在了秦家的墓地旁邊。秦思源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他坐在搖椅裡,長久地沉默着。
他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決心,其實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這樣斤斤計較沒有任何意義,秦思源對于那個女人的怨恨也沒有這樣深。他對于秦郁白的不服從,更加生氣。秦郁白是他所有兒子裡最像他的那個,他有時候不願意承認,又不得不承認。
可偏偏這個最像自己的兒子,最不聽自己的話,總是喜歡和他反着來。大學畢業的時候,他想讓秦郁白從政,秦郁白偏偏選擇了從商。他們之間的戰争,總是以他的妥協讓步,秦思源對此很不服氣。
陶姨上樓來,見秦思源坐在窗前,拿了毯子給他,又忍不住勸:“老爺子,算了吧。誰家父子跟你們似的,總要分個輸赢啊。父子就是父子,這是家,又不是戰場上,還得分個你死我活。”
秦思源輕哼了聲,未置可否。
江巡與和月在微信裡聊得火熱,江巡很有熱情地給和月分享秦郁白的一切。從他小學,絮絮叨叨講到大學,再到大學畢業之後的幾年。
從江巡的描述裡,和月拼湊出一個大不相同的秦郁白,卻又格外鮮活。
她将那些描述簡練成一句一句的特征,記在了自己的筆記本裡。
28歲。生日是9月12号。
惡作劇。腹黑,不動聲色坑朋友。
不愛吃香菜。
B大。
……
竟也有好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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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江巡成天抱着手機傻笑,秦郁白看在眼裡,以為他又找到了新女友,也沒多想。正月初三,他記得是和月生日。
沒問過,但當時身份證上瞥過一眼。
她不愛說話,秦家其他人不知道會不會記得。
思忖片刻,秦郁白拿起沙發背上的外套,說要回一趟京川。江巡從手機裡擡頭,疑惑不解:“你又回京川幹嘛?”
“給月牙兒過生日。”
江巡:“……”
低頭問和月:小侄女,你今天生日?
和月:嗯,你怎麼知道?
江巡:秦郁白說的。
江巡:看吧,他這都記得,他對你可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