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釘崎同學問起來我失蹤的事,老師可以這樣回答嗎?”
你眼神太過認真,但你相信五條老師能秒懂你的感受,畢竟釘崎同學某種意義上讓你感覺比特級咒靈還難應付。
可戴眼罩的銀發男人停頓兩秒後,露出和釘崎如出一轍的震驚表情,語氣誇張又驚訝。
“欸……真的假的!小透已經有喜歡的男生了?!”
诶?不、不是……為什麼要震驚,還有這誇張的語氣是什麼鬼?!
不是吧?五條老師不會真的信了你剛才的話吧?!
可是你剛剛也說了“如果”啊!!!
如果啊老師你沒聽到嗎?!
你隻是想叫他做個僞證,結果你還沒開始對釘崎同學說謊,就已經從五條老師這裡感受到謊言的離譜和震驚程度。
“抱歉老師,請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吧。”
你單手扶額,扯着微抽的嘴角,一副已經心很累的樣子,“抱歉,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終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回去接受釘崎同學的思想拷問了。
“什麼嘛,原來小透也學會開玩笑了啊。”低沉含笑的聲音傳來,五條老師将背上的你往上托穩,繼續向前行走。
“……”最會開玩笑的人難道不是老師你嗎?
你有些無語,但也因為和五條老師的聊天,低落的心情漸漸平複。
你開始回憶起今天更多的細節,有關于輔助監督發布的任務,還有……那些試圖綁架你的異端教派。
“五條老師……土師一族,是做什麼的?”你低下頭,額頭抵在那寬大溫暖的肩膀上,這種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你昏昏欲睡,眼皮開始打架。
“土師?啊……确實有一支古老的姓氏叫土師呢。”
“知道嗎,大江氏,秋筱氏,包括日本四大怨靈傳說之一的菅原氏,其實都是由土師氏分支出來的姓氏。”
“……是嗎?”你努力撐着意識不睡覺,可總感覺眼前模糊得有些厲害,眼皮也越來越沉。
“古代以前流行用活人殉葬吧,不過因為過于殘忍,這種時候有人提出用埴輪代替殉葬者,那個人就是土師氏的先祖了。”背着你的銀發男人娓娓道來,低沉的聲音猶如催眠的歌謠。
“不過在術式界裡有一個說法,認為土師一族是靈魂的操縱師,他們擁有獨特的拘靈術,可以把生者的靈魂抽走,然後封印進埴輪中給死者陪葬……怎麼樣,聽起來超級恐怖吧,不過也隻是傳說啦,現實并沒有人見過這種術式。”
“欸,真厲害啊……五條老師連這些都知道嗎?”你耷拉着腦袋應和,感覺自己快睡着了。
但是……你記得,那個綁架你的大叔确實說過,你是土師一族的後代……
操縱人的靈魂……這種事怎麼可能?
可如果那些想綁走你的人認為這是可以辦到的事,仔細一想你被盯上也不出奇了。
“老師,之前我就想問了,那些人……是誰?”
發言中二,充滿異教品味的畫風,總感覺是群行事極端,思想瘋狂的人類。
“這個嘛……”五條老師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就是一群沿襲封建思想的瘋子罷了,會做出什麼也不足為奇吧。”
“這次綁架你也是,我讓人去查過,據說是想複活一個死了幾百年的巫師,嘛,能說出這種瘋狂的言論,他們也是病得不輕了。”
白發教師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發笑的聲音透過胸腔震動傳來,連帶着你的大腦也輕顫。
你沉默良久,這種算什麼?隻能是你比較倒黴吧,想了一想,你蜷緊手指,還是忍不住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那……我們學校,有沒有一個叫山下的輔助監督?”
畢竟真的很奇怪,他們是怎麼得知你的信息,而且……他們手上,還有特級咒靈這些危險的東西。
想到這你心虛了一下,被特級咒靈暴打還差點死掉這種事,還是讓它徹底爛在肚子裡吧!
“山下?啊,确實是有這名輔助監督。”五條老師語氣平靜地開口,“我讓伊地知調查過,這個人半個月前已經意外身亡,大概跟那些人脫不了關系吧。”
意外身亡……那你不是間接害死了一個人……
你瞳孔微縮,心髒一瞬被揪緊,難以言喻的情緒在你心口發酵,連呼吸都變得刺痛起來。
果然……你還是太弱了。
這樣的你别說保護他人,連自己的性命也無法保護……
“五條老師……”遍體鱗傷的你緊緊攥住眼前這個最強術師的衣袖,哽咽艱澀地開口。
“老師,我要變強。”
想要變強,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不再畏懼他人,連詛咒也無所畏懼,你想要……成為像老師那樣的強者啊。
“嗯,會變強的啦。”白發教師看着面前被燈光照亮的路,寂靜空蕩的夜色裡,他的語氣溫柔到讓你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