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罵了一半,就聽見一句帶着半開玩笑意味的:“一見鐘情?”
周卓遠笑得戲谑,滿臉寫着“我要吃瓜,我愛八卦”。
秦逸臉色越來越黑,眼睛毫無波瀾地盯着他不說話。
三秒沉默過後,周卓遠逐漸放大的眼睛徹底瞪得像銅鈴,他語氣激動了起來:“不會吧,你真是見色起意啊?!”
說着,手猛地拍了下秦逸的肩膀,臉上寫滿了老父親為兒子操碎心的無奈與得知養大的豬突然學會拱漂亮白菜的震驚。
秦逸嫌棄地向旁邊挪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爽。
可周卓遠沒有這眼力見,他步步緊逼:“不是啊大哥,你才剛成年!”
周卓遠驚歎道,随後又想到了什麼,趕忙改口:“哦不對!準确點來說,你還有兩個月才真正成年!”
未成年就想談戀愛!那還了得!雖然現在同性戀合法了,但早戀還沒有合法啊!
周卓遠一臉“要不得”地看着他。
秦逸依舊沒說話,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成年沒。
從小到大,他最讨厭别人用年齡說事,尤其讨厭面前這個人拿年齡壓他。
秦逸面上就這麼冷冰冰地看着周卓遠,殊不知,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不是,狗崽子,你真看上人家了?”周卓遠和秦逸是同期練習生,他們一起訓練了八年了,因為年齡關系,從小就對這小孩兒操了不知道多少心,他不确定對方這感情是真是假,但按耐不住吃瓜的心,反複問道。
“我也不知道!”秦逸被他問煩了,沒好氣地回道。
“你這還不知道?你就差沒把眼睛黏在人身上了!”周卓遠眼睛瞪得老大,他顯然不是很相信秦逸說的這話,隻當是小屁孩為了逃避話題而敷衍了事。
被人戳穿小心思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秦逸的臉色黑了個徹底。
周卓遠見人遲遲不說話,支着手摸了摸下巴,好生思考了一會兒,感歎道:“不過有一說一,人家西西确實長得好看,顔霸是真的名不虛傳,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巨合眼緣,當時在大屏幕上看到他模樣的時候,我就超級想蹭過去交個朋友,但是他身邊總是圍了一堆人,壓根近不了身。”
說着,他腦中又不禁浮現出當時在演播大廳一睹芳容的場景,周卓遠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結果一擡頭,就看到自家好兄弟一臉怨念地看過來,那模樣活像是要把他給吃了。
周卓遠的笑意戛然而止:“……”
他抽了抽嘴角,無奈扶額,用魔法打敗魔法的方式,更加怨念地看了過去,吐槽道:“不是吧大哥,我就說交個朋友!不搶你老婆!沒必要這麼吃醋吧。”
“我有嗎?”秦逸一臉“你在說什麼狗屁話”地看過來。
“有!超級有!你看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周卓遠憤憤道,随即露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表情,他啧啧啧了一聲,道:“我看你是真的淪陷了,十八歲純情少男談起戀愛來真是可怕,占有欲強大到讓我感到惡心!”
說着,他舔了下唇,像隻狡黠的狐狸,笑眯眯地湊過去:“不過話說,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對一個人動心哎,看你這情況,是真非人家不可了?”
秦逸皺着眉,面對這種帶有極大目的性的問題他向來都不喜歡。面上的表情冷冽得如同零下三十多度的南極,讓人感到方圓幾裡都生人勿近。
如果不是和人一起在公司練習了這麼多年,周卓遠都要被這氣場震懾得早早離開了。
但好在他早已習慣了這小子無差别的冷臉攻擊,加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周卓遠不僅不害怕,還無比堅定地立在原地,充滿期待地等着對方的回複。
秦逸見他這般模樣,就知道這哥們不聽到答複就不罷休了。
可他也是第一次喜歡人,感覺怎麼回答都覺得格外的别扭。
秦逸不易察覺地輕聲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這種微妙得如同玄學的心動讓他自己也摸不着頭腦。
秦逸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暗了暗,他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假,但我真的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覺得這輩子非他不可了。”
周卓遠聞言眼睛一亮:“嚯!真是一見鐘情啊!我看你這勢頭還以為你早就暗戀人家了呢,原來是突然情竅初開的!”
秦逸被人咄咄逼人得不耐煩了,一直被層層保護着的自尊心罕見地羞恥起來,他瞪了人一眼,惱羞成怒道:“你少跟我亂開玩笑,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别給我到處去說!”
真是讨厭,小的時候被管着就算了,他現在都快成年了還被管着,真把自己當爹了!
周卓遠一看把人惹急了,連忙哄道:“行行行,我肯定替我們團霸保守秘密,守護好十八歲純情少男的自尊心是每個成熟男人必須擔起的責任,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滾。”秦逸再次白了他一眼。
心裡暗罵一句,油嘴滑舌!
周卓遠賤兮兮地舉起手做投降狀:“哎好嘞!”
然而話是這麼說,人卻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