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也想不出,道:“姐姐莫急,我消息靈通,明早我去打探打探。”
“也好。不過,萬事小心。”蕭然握住日照的手,囑咐道。
第二日,日照終于沖了進來。
“如何?”蕭然問道。
“姐姐别怕,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呢。”日照的臉紅彤彤的,以手作扇,扇了扇風。
蕭然倒了一杯茶:“涼的,快喝了壓壓暑氣。”
日照喝完後,呼了一口氣,道:“我向葉公公身邊的小太監打聽消息,打聽到,皇上拿了幾封書信,連夜召來翰林院大學士,讓他們對着燭火,辨認是否是武襄王的親筆書信。”
“這是為何?”
“小太監沒識多少字,不知書信有什麼問題。”日照緩了口氣,“但有幾個字,卻是一入宮就要學的。其中一個字,就是‘叛’。而書信上,恰好就有這一個字。”
蕭然低頭沉思一番:“武襄王手握重兵,駐守一方,若是他有謀反之意,對葉梁絕對是一個威脅。怪不得内方格會急得在半夜禀告,皇上的臉色也如此難看。”
日照補充道:“娘娘忘了,武襄王,他不是三皇子的舅舅麼。此事若為真,三皇子也逃不了幹系。”
蕭然敲了敲桌子,沉吟道:“依三皇子謹慎的性子,想必會千方百計的将自己摘脫出去。況且,朝中大部分都是三皇子的人,他的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總之......”蕭然道,“此事既與我們無關,那我們就不要再多有行動,靜觀其變即可。”
“是。”日照點頭。
棠梨宮一切如舊,淑貴妃宮中卻已經亂做一團。
日照能打探到的消息,深耕後宮多年的淑貴妃亦能打探到。
甚至,她打探到的還更多。
武襄王雖并無謀反之意,但也好不到哪去。
内方格查到武襄王私通戎敵,将葉梁的重要軍事情報、軍事部署賣給戎敵,換取高額銀兩,造成所屬駐地百姓、士兵無辜喪命。而且,武襄王還冒領軍功,他下令将這些無辜喪命的百姓頭顱割下,當做戎敵士兵的頭顱,向朝廷邀賞。
這種交易已秘密進行了數十年,原本發現不了的。
但或許是壞事做絕,老天有眼,内方格一位暗衛途徑武襄王駐地,親眼看見其旗下士兵将還在奄奄一息的老婦的頭顱一刀割下。
溫熱的血,濺在了暗衛腳面。
“軍爺看不見她還活着嗎?!”暗衛質問。
士兵哈哈大笑,眼睛裡閃着幽冷的光;“活着與死了有什麼區别?在我們眼裡,隻要有頭顱的,就是賞錢!哈哈哈哈。”
暗衛氣急,抽出刀。
瞬間,冰冷的劍鋒抵在士兵的脖頸處。
“好漢!好漢!饒命!”士兵疊聲道,幾乎要跪下求饒。
暗衛的刀更遞進一寸:“欺軟怕硬!你都不配做我葉梁的士兵!說!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士兵顫抖道:“是武襄王。咱們老打不過戎敵,武襄王怕朝廷怪罪,就讓我們割些頭顱當做戎敵的頭顱,好向朝廷要點賞錢。”
暗衛聽了,更加生氣,握着劍的手都在抖。
“好漢!我也是一個小兵,聽從上面的安排罷了。我有罪,以後再也不敢了,好漢,求您饒我一命!”士兵連連磕頭。
暗衛收回刀,掏出内方格令牌,冷聲道:“我姑且饒你一命。你去向武襄王禀告,說,内方格已知曉此事,必會上報皇上,讓他好好地等着朝廷的‘封賞’吧!”
“是是是。多謝好漢!”士兵一溜煙地跑了。
暗衛看着老婦屍體,長歎一口氣。
天色剛剛擦黑,他走進一片小樹林中,打算夜宿此地休息,忽聽一陣風聲傳來。
他拿刀一擋。
“铛!”一聲,急速飛來的箭矢偏轉方向,箭尖沒入樹幹,箭尾嗡嗡振動。
“誰?”暗衛驚道。
“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一個黑衣人出現,他揮了揮手,暗衛四周出現了更多黑衣人,他們手拿弓箭,泛着冷光的箭矢齊齊對準暗衛。
“放!”
箭矢疾風驟雨般襲來,暗衛翻身躲避。
“哼,身手果然不錯。但也到此為止了!”
随着話語,幾道鐵鍊從四面八方襲來。
暗衛一邊躲避箭矢,一邊還要避免被鐵鍊纏繞,時間一長,體力有些不支。
他大聲道:“我乃内方格的人,你們想殺人滅口,也先想想武襄王能不能承擔起這個後果!”
黑衣人大笑:“和事情被暴露比起來,殺了你,實在算不上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