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瀾低頭看她。
蕭然慢慢道:“還要拜托你一件事,淑貴妃臨死之前,求我護三皇子安全。”
“三皇子?”孫景瀾想了想,點頭道,“依七皇子的性子,的确有可能斬草除根。我會派護衛保護他的。”
“嗯。”
蕭然回到棠梨宮後,剛想叫日照拿傷藥出來,孫景瀾已經無聲的消失了。
她隻得作罷。
走進寝宮,日照端着熱水進來,嘴角挂着神神秘秘的微笑。
一見她這個樣子,蕭然無力扶額:“不許問,不許說。一個字也不準說。”
日照頓住,又抱着水盆退出去了。
臨走時,還順手把門也關上了。
蕭然:“......”
是孫景瀾給你的膽子嗎?
已過中秋,天氣一日比一日轉涼。
這日,蕭然閑得無事,對着滿院飒飒秋風,坐在窗下繡花。
日照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一隻手撐着額頭,另一隻手不停歇地塞着桂花糕。
她側頭看了看蕭然,面上滿是百無聊賴之色。
想到剛才偷偷練功,被姐姐訓了,理由是人多,怕被人發現,日照就不禁癟嘴。
還不如回到冷宮時期呢。
不行不行。
日照再度塞了一口桂花糕,心道,不能回到那時候!那時候,主人還沒回來呢,姐姐也沒有現在笑得這麼開心。
嗯......雖然現在不能練功了,但還是現在好。
起碼,桂花糕好吃,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蕭然沒管日照如何胡思亂想,依舊專心緻志地繡花。
針下,一副月下殘荷圖,栩栩如生。
“有人來了。”日照快速擦掉嘴角碎屑,連忙站好。
蕭然好笑地看了日照一眼。
日照乖巧眨眼。
“奴才小越子,參見貴妃娘娘。”一個小太監規矩行禮。
“不必多禮。”
得到蕭然允許後,小越子站起來,躬身道:“娘娘,奴才乃嘉妃娘娘宮中太監。此行來,是我家娘娘想請貴妃娘娘吃螃蟹、賞桂花。”
“哦?”蕭然挑眉。
“我家娘娘最近新得了些螃蟹,尤為肥美。她一人不敢私藏,就想着辦宴席,宴請後宮全妃。”小越子再度躬身,“貴妃娘娘為衆妃之首,我家娘娘懇請您賞臉移步。”
蕭然視線微微偏移,果不其然,日照雙眼亮晶晶地放光。
“好,本宮應下了。”
“多謝娘娘。”小越子跪拜,“宴會就在明日午間,屆時,恭迎貴妃娘娘尊駕。”
第二日晌午時分,日照勉強吃了幾塊桂花糕,便停住嘴,連聲道:“不能再吃了,等會螃蟹就吃不下了。”
見她這個樣子,蕭然打趣:“難得看你還有如此未雨綢缪的時候。”
日照嘟嘟嘴,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姐姐還不走嗎?”
蕭然無奈。
反正她也沒什麼架子,也不必非要最後一個到場,左右無事,便帶着日照前往嘉妃的明華殿。
一進殿内,撲面而來的桂花香,香氣襲人。
蕭然微微驚訝。
嘉妃的明華殿布置的舒朗開闊,院内栽種好些樹木,皆粗壯如成年男子手臂環抱般那麼粗。
這些樹木錯落有緻,亭亭如蓋。眼下雖已到秋天,但這裡的樹木還正翠綠欲滴,明顯經人精心照理。
遠處,隐隐約約有歡笑聲傳來,蕭然朝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亭閣隐藏在郁郁蒼蒼的樹木之下,仿佛被遮上一層碧綠的帷幔。
蕭然笑了一聲。
此情此景,看似随性自如,不拘一格,實則處處刻意,不花費萬千心思與錢财,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
果然是葉慎挑中的人。
“呀,姐姐來了!”嘉妃嬌媚的聲音傳來。
蕭然收回視線,看見嘉妃笑意吟吟地漫步過來,拉着她的手,驚喜道:“姐姐一來,妹妹的心就放下了。”
說着,嘉妃引着蕭然穿過曲徑小道,來到亭閣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