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付靈瑤一路上都在思索這個詞,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夏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
夏炎淵坐在按摩床上,雙手張開撐住身體兩側,雙腳一前一後踩在地面,猶如國王坐在他的寶座。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叫付雲瑤?”
付靈瑤點頭,她入職的時候交了假信息,其他都是對的,唯獨改了名字:“是的。”
對上了。
夏炎淵嘴角一撇,嗤笑一聲:“夏亦傑認識嗎?”
付靈瑤猶豫了一下,承認:“認識。”
夏亦傑曾經想約她出去,為此連續好幾天來找她,但她沒答應。
膽子這麼大,居然面不改色直接承認。
看着她平靜的面容,夏炎淵隻想徑直戳破她的僞裝:“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爸爸秘書來學校,給她送了點節禮,但沒必要跟這人說,她硬氣道:“無可奉告。”
聽到這話,夏炎淵渾身氣勢驟然膨脹,仿佛變成了一隻朝獵物蓄勢待發的獅子:“演技不錯,見了你三次,每次面孔都不一樣,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付靈瑤被吓得心如擂鼓,手足無措地慢慢後退:“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夏炎淵一步步逼近,抓起她的右手,打量虎口處的疤痕:“很好,有點上次見面小羊羔的風格了,夏亦傑确實喜歡這款,你花了多久時間打探出他的喜好?”
這個人氣勢洶洶,說的不清不楚,不要在這跟他硬耗,付靈瑤打定主意,猛然抽回手,轉身去拉房門。
夏炎淵重新拽住了她的手腕,以強大不可拒絕的力道拖她往後退,徑直将她上半身摔在了按摩床上。
她剛要起身,夏炎淵一手拍在她身側,一手抓住她兩手手腕高舉過頭頂,聲音仿佛從水下傳來:“暴露了就想跑,沒門。”
付靈瑤一頭霧水,左右擺動身體掙紮:“你在說什麼,我又沒答應他!”
“裝,接着裝。在我面前是家庭困難,靠手藝吃飯的自強不息化妝師,在他面前是嬌滴滴千金大小姐,為了他連學業都不要。”夏炎淵壓下身,手指輕佻地撥動她旗袍立領邊緣,“這身劣質旗袍才是你的真實身份吧。”
付靈瑤被他的冒犯言行氣到,擡起懸空的右腿想踹他裆部,被他輕易用長腿壓制,牢牢釘在床上。
他眼中充滿輕蔑,像在看老鼠無謂掙紮:“想靠坑蒙拐騙進夏家的門,妄想。”
付靈瑤渾身動彈不得,隻好用眼神發洩怒氣:“放開我!我從來沒想進什麼夏家的門,你要我做什麼直接說,别這樣污蔑人。”
夏炎淵有些微愣,是啊,自己要她做什麼。
若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ktv公主,那她和夏亦傑之前的那些女朋友沒有區别,等夏亦傑玩膩了,打發一筆分手費就完了,自己有什麼好攔着的。
對了,他應該要繼續搞清楚眼前人的背景和品行,提前做好為大姐兜底的準備。
“說實話,你到底是誰。”
付靈瑤無奈地大聲回答:“我沒對你撒謊,我八點上班當迎賓,之前給人化妝掙生活費。”
夏炎淵仔細辨别她的神情,确定她沒撒謊,神色緩和了些:“算你識相。”
付靈瑤感受到對方的氣勢減弱,不解地眯起眼睛。
“去告訴夏亦傑你的真實身份,跟他分手。”
她逐漸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了夏炎淵說過的話,抓住了漏洞,擡頭與他對視,近得能從他眼睛中看清自己的影子:“今天是我跟你第二次見面,第一次給你畫紋身,你卻說我們見了三次,我還和夏亦傑在一起。我跟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了,中間差的這次,你把誰當做我了?”
她的表現不像作假,夏炎淵信了她的話,那天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
“她說自己叫付雲瑤,跟你長得很像,在國外讀大三,家裡開公司做點小生意。”他仔細回憶。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又仿佛熟悉到每天都在心中回響。付靈瑤眼眶泛起星星點點:“你見到她了,她現在怎麼樣?”
“一看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無憂無慮的嬌嬌女。”
“那就好,她過得不錯。”付靈瑤欣慰地綻放笑容,再次試圖從夏炎淵的禁锢中抽回手,“您确實認錯人了,那不是我,可以松開了嗎?”
夏炎淵這才意識到還壓着她,但他沒松手,隻是将渾身氣勢收斂,像隻慵懶的獅子,端詳她的臉:“你認識?你倆長得太像了。”
付靈瑤無奈說了實話:“對。因為我倆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她叫付雲瑤,我叫付靈瑤。”
“那你倆為何?”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付靈瑤暗恨自己放松了警惕心,被他氣勢壓得說了實話,又使勁動了下手腕:“先放開我。”
夏炎淵的禁锢松動。
付靈瑤迅速後撤到安全距離,沒等到一句道歉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