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室友叫過來,再多撐兩天。”林師姐出主意,“這樣的話,隻剩半天,他再怎麼威逼利誘,我們趕不出來,他也沒法說。”
三人齊齊點頭,就等王師兄摔杯為号。
鐘雲飛嚴肅地放下茶杯,半晌後再擡眼,眸中星光驟亮:"我很喜歡,就這麼定了。"
三人仍像被釘在椅子上,繼續盯着他。
他狐疑地摸下巴:“怎麼了?真定了,不改了。”
“你立字據!”三雙手同時拍在桌面,震得茶杯内波瀾微顫。
“好,我以爺爺私藏的班章普洱發誓。”他舉起三根手指,“為了感謝各位這段時間的辛苦勞動,國慶節後一天,我請大家去度假山莊休息一晚如何?”
他展示手機中關于酒店的介紹,故作鎮定地放大某間院落的照片:“很有名,就近郊,開車不到兩個小時。”
照片裡,重巒疊嶂之下,青瓦白牆的院落錯落隐于半山。房間照片中,落地窗外,溫泉池上,竹編燈籠的暖黃光暈映着蜿蜒山澗,雲霧從高不可及的樹梢間流過。
三人組小聲湊一起嘀咕。
林師姐先開口:“居然是雲息!”
付靈瑤問:“很有名嗎?從來沒聽說過。”
“隐奢酒店,不做廣告,全靠口口相傳。隻有三十間房,不預約連山腳下的大門都進不去。”林師姐明顯做過功課,“裡面還有一家高檔餐廳的分店,開在市區的本店需要提前三四個月預約,我聽說不差錢的有錢人為了不排隊,直接去那邊住一晚。”
王師兄心動之餘沒忘了說出疑慮:“那麼偏,會不會把我們關起來,幹不出滿意的不讓走?”
“得了吧,人家一房難求,你還想多住幾晚,想多了。”林師姐畫風一轉,拉住其他兩人袖子,激動地說,“要真被關裡面也值了呀。去去去,誰不去誰是小狗。”
王師兄擡起頭,咳嗽了一聲:“這個,我沒車,過去有點不方便……”
“我派車去學校接。”鐘雲飛補充,“十二人座小巴,歡迎帶旅伴。”
“耶!”
付靈瑤被林師姐拽着簇擁上鐘雲飛。
王師兄搶先給了他滿懷:“好兄弟,夠意思。”
林師姐雙手緊握他右手:“什麼時候還有這等好事,一定要記得我們。”
“沒問題。”鐘雲飛目光灼灼地看向付靈瑤,無人關注的左手拇指在她微信頭像位置反複摩挲。
付靈瑤在原地沒動,思索了下:“不嫌棄的話,回頭我送你副畫吧,我自己畫的。”
“真的?那我要我的肖像。”鐘雲飛喜出望外,點餐,“穿我最喜歡的靛藍紮染襯衫。”
“行,但是得回來以後才能動筆,我國慶節要打工,估計沒時間。”
“同是天涯淪落人。”鐘雲飛垂下眼角,“國慶節所有店都忙得要死,我們全家出動,到處跑當救火隊員。”
“辛苦咱倆了。”
為了盡快湊出二期和三期款,付靈瑤這周一整周都在找國慶期間的各種兼職,零零散散排滿了整個假期,最後桃枝的一個電話,讓她退掉了十八個活。
“琳達老師,你認不認識會縫紉的同學?”
“縫紉?什麼難度的?要做衣服嗎?”付靈瑤立刻想到向南希。
“不難,也就熨燙平整,縫個扣子,補個裂縫,改個腰線之類的。”桃枝停頓了下,說明細節,“主要要跟着到處跑。光星下一部戲要上了,給他安排了訪談綜藝和直播行程,造型已經确定好,按順序穿就行。但我怕助理忙不過來,想找個人專門管衣服。”
付靈瑤特意問了下工資,七天頂普通造型助理一個月,覺得挺值:“好,我幫你問問。”
她剛跟向南希提起來,向南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去,現在跟我合租的那個女生也是個什麼明星的工作助理,從住進來開始,每天忙得連軸轉,我可不想英年早猝。”
付靈瑤電話桃枝,把情況說了下:“不好意思,那個,你看我行不行?”
“诶?”
“老闆拍戲不在家,我正好有空。”付靈瑤沒說缺錢的事,換了個說法,“對藝人工作挺好奇的,想了解一下。”
桃枝仿佛明白了什麼,立刻答應下來:“你來求之不得啊,個人信息發給我,我讓助理給你訂機票酒店。”
晚上電話,夏炎淵特意提到了這件事:“你想了解藝人工作,過來探我的班,用不着跟桃枝。”
怎麼能跟你,跟你的話哪有錢賺。付靈瑤生怕他等下開口,攪黃自己的賺錢大計:“電影大咖的工作已經了解過了,想再跟着小鮮□□驗下快節奏,查漏補缺,回頭服務你的時候做得更好嘛。”
夏炎淵輕笑一聲,給出挑戰:“既然這樣,不許桃枝照顧你,也不許透露咱倆關系。就算累到要哭了,也得忍着。”
“小瞧我,絕對不會哭。”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