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連忙說:“啊,真不好意思,本來說好今天要去給綿綿上課的,但是這個感冒一直不好。早知道我就不來醫院,去社區診所打抗生素,說不定早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看向梁宴洲,說:“梁宴洲,要不然你去幫我辦下出院吧,我回去社區診所打兩天抗生素應該就沒事了。”
“一點感冒你就打抗生素?你嫌你自己身體太好了?”
秦霜道:“我本來身體挺好的,這次是特殊情況。”
梁宴洲看着她,這才問:“所以你怎麼弄感冒的?”
秦霜道:“前幾天北京不是大降溫嗎,正好我那天有場跳水的戲,在河裡泡了一會兒,晚上回學校就發燒了。”
梁宴洲問:“接到戲了?演主角?”
秦霜:“……你太看得起我了,演丫鬟。”
梁宴洲:“丫鬟是主角?”
秦霜:“呃……沒有,打醬油的丫鬟,大概有幾分鐘的戲份。”
梁宴洲:“……”
梁宴洲盯着秦霜的臉看了好半天,終于沒忍住開口,“秦霜,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能頂着這麼一張臉,成天在劇組裡打醬油的?為了幾分鐘的戲份,還把自己弄進醫院?”
秦霜不太想跟梁宴洲講她得罪大公司的事,轉移話題地問:“你也覺得我這張臉長得還行啊?”
梁宴洲看着她,要笑不笑的,“你還挺會抓重點。”
秦霜笑眯眯的,望着梁宴洲,說:“謝謝誇獎。”
*
秦霜到底還在病中,和梁宴洲說了會兒話,沒一會兒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因為身體疲倦,她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手上的吊針已經被拔了。
她環視了一圈病房,沒有看到梁宴洲,以為他已經走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穿上拖鞋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梁宴洲又回來了,正在窗邊打電話,床上的小桌闆上放着保溫飯盒。
她站在原地,下意識地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單手抄在褲兜,另一手接着電話,身體懶怠地斜靠在窗邊,見她看他,他朝着小桌闆上的飯盒微揚了下巴,示意她自己吃飯。
秦霜聽梁宴洲好像在講工作上的事,也沒有出聲打擾。
她回到床上,打開小桌闆上的保溫桶。
把蓋子揭開,最上面兩層是小炒牛肉和番茄炒雞蛋,下面一層是熱騰騰的米飯,最下面是冬瓜排骨湯,都是她愛吃的。
她不知道梁宴洲有沒有吃午飯,于是也不好先動筷子,就坐在床上等。
梁宴洲打完電話過來,見秦霜還沒動筷子,戲谑地逗她,“怎麼?拿着筷子不吃飯,等着我喂?”
秦霜擡頭看向梁宴洲,問道:“你吃飯了嗎?我想着等你一起吃。”
梁宴洲道:“我一會兒有個應酬,要出去吃。這是宋姨做的,看合不合你胃口,要是不喜歡,一會兒你想吃什麼給我發消息,晚上我讓宋姨重新做幾個菜送過來。”
秦霜知道宋姨,是綿綿家裡的傭人阿姨。她之前給綿綿上課,有時候會留在綿綿家裡吃飯。
她看着梁宴洲,微笑回答說:“我不挑食,而且宋姨的手藝很好,怎麼做都好吃。”
梁宴洲嗯了聲。
他走到沙發邊,拿上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說:“我先走了,這個病房暫時不會有其他人住進來,你自己安心睡覺,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秦霜點了點頭,看着梁宴洲,“好,你去忙吧。”
“嗯。”梁宴洲應了一聲,把外套搭在臂彎,徑直往病房外走。
秦霜看着梁宴洲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喊他,“梁宴洲。”
梁宴洲已經走到門口,聽見秦霜喊他,定住腳步,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秦霜真誠望着他,說:“謝謝你來看我。”
梁宴洲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說:“走了,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