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從來不在背後說人壞話,第一次說就被正主抓了個正行,搞得她心虛得要命,因此整晚都不敢往梁宴洲那邊看。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懲罰她背後說人壞話,後來玩骰子的時候她也很倒黴,六個點,每次她都能精準擲出最小的點,因為輸的人要罰喝酒,她這一晚上下來,雞尾酒也喝了一大堆。
她一直覺得自己酒量還可以,但不知是特調的雞尾酒度數太高,還是真的喝太多了,淩晨散場往外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腳步虛浮,腦袋昏昏沉沉有點站不穩。
顧苒大概是看出她有點醉了,等電梯的時候一直扶着她,說:“霜霜,你今晚是不是喝太多了?我看你好像有點醉了。”
旁邊另一個女孩兒說:“你沒看到她後來一直輸啊,剩下那幾杯雞尾酒全是她一個人喝的。”
秦韫道:“那是特調的果酒,度數挺高的,喝了多少啊?”
秦霜已經記不得了,恍惚地回了句,“沒多少吧……好像三四杯?”
薛月說:“哪裡才三四杯!最少有五六杯!”
梁宴洲抄兜站在旁邊,聞言朝着秦霜看了一眼。
電梯門這時開了,一行人走了進去。
李穆擠到秦霜身邊,說:“秦霜,你回學校吧?我送你。”
秦霜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就行。”
李穆道:“那怎麼行,你喝這麼多,打車不安全,正好我今晚沒喝酒,順路送你呗。”
秦霜搖搖頭,還是說:“不用,真的不用。”
電梯裡人多,李穆擠過來跟她說話的時候,肩膀挨着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識地往旁邊站開了一點,但又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梁宴洲。
她下意識地回頭,正好對上梁宴洲戲谑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左邊是李穆,右邊是梁宴洲,中間的位置雖然狹窄,但其實她如果收着點手臂,也可以兩邊都不挨着。
但她不知自己在想什麼,當她的肩膀不小心碰到梁宴洲之後,她并沒有立刻往旁邊站開,反而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仍然保持着可以剛剛挨着梁宴洲肩膀的距離。
也許是因為離得近,電梯裡明明有那麼多人,她還是很清晰地聞到了梁宴洲身上特有的木質香調。淡雅幹淨的木質香調萦繞在她的鼻息間,又好像鑽入了她的心裡,撩得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噗通亂跳。
梁宴洲是個有潔癖的人,很不喜歡跟人有身體接觸,但秦霜挨着他,他卻完全沒有半點要退開的意思,明明他那邊還有位置。
兩人不動聲色地靠近,電梯裡的其他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裡隐秘的暧昧。
從電梯裡出來,顧苒把李穆推到旁邊去,挽住秦霜的手,看向李穆說:“你少在這裡獻殷勤,霜霜我自己送。”
李穆道:“你不是也喝了酒嗎。”
顧苒道:“那讓梁宴洲送,梁宴洲沒喝酒。”
李穆道:“得了吧,梁宴洲哪有那個功夫幫你送人。”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梁宴洲應該不會閑着沒事兒幫顧苒送人,但梁宴洲卻閑閑的、散漫地開口,“我回老宅,順路。”
他說着,抄兜往路邊走去。
把車子發動以後,停在路邊,擺明在等秦霜上車。
李穆還以為秦霜會像拒絕他一樣,拒絕梁宴洲,正想再說點什麼呢,就看到秦霜朝着梁宴洲的車走了過去。
她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上車後,降下車窗和顧苒招手,“苒苒,那我先回去了。”
顧苒道:“好,到宿舍給我發個消息。”
“好。”秦霜打完招呼,重新把車窗升上去,動作熟練得好像經常坐這輛車似的。
梁宴洲開車離開後,李穆不可置信地站在旁邊。
好半晌,他回過頭看向顧苒,“不是,秦霜什麼意思啊?我說送她,她拒絕個不停,梁宴洲送她,她怎麼就直接上他車了?”
顧苒笑着看他,打趣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李穆:“什麼?”
顧苒:“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人家梁宴洲從來不亂搞男女關系,不像你,昨晚睡過的女人還記得人家叫什麼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