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你可别開這樣的玩笑啊。”有膽小的聲音都開始抖了,“你知道咱最怕聽這種話了……”
見了鬼都沒怕成這樣,倒是聽一兩句就開始怕了?
豪哥心中腹诽,臉上溫和,語氣平和地安撫道:“行行行,不說了,我們就聊聊怎麼解決吧。”
聽着話,大家精神氣也上來了:“對對對,現在還剩四天,如果今天還出現這樣的事,就說明不加速就會有鬼,這個大家能接受吧?”
其他人各自交換了個眼神,都點點頭。
“但是冒這樣的風險也不值當,你看,有鬼出現的話就會有人真正死亡。”豪哥提議,“我們還是盡快勸服剩下的人都犯病,把這個時間啊加速過去,你們覺得呢?”
大部分的人都同意了,隻有少部分的人仍舊堅持。
出聲的依舊是昨日的那個女生,女生綁起高高的馬尾顯得很利落,她細眉一挑,道:“小病也就算了,如果對方是大病呢?像心髒病這種或者是哮喘癫痫怎麼說呢?如果她身上正好沒有帶藥呢?又或許這個藥沒有用了呢?你們冒的這個風險不也是把人命當兒戲嗎?”
“但是大家都有帶藥……”有人反駁道,“你不如直接說你不想犯病就好了,而且有病的人不都會随身帶藥嗎?你犯的是什麼病不随身帶藥?”
女生冷眸投過去,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緩慢說道:“進行性肌肉骨化症,可以嗎?”
全場一時沉默。
宋啟陽小聲問藏西:“這是什麼病?我怎麼沒聽過?”
藏西也隻是偶爾了解了一點,他道:“是一種罕見病,渾身的軟組織和肌肉會逐漸骨化僵硬,最後成為一道活雕像,目前尚無治療方法……”
病症雖然并無多少人知曉,但瞧着病名也略能察覺到一二,但有人還是忍不住問:“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問題啊?平時走路說話不也挺利落挺大聲的嗎?再說了,這種病不是一直在進行,哪有你犯病的機會?”
女生瞪他一眼:“我隻是要強,憑什麼生病就得一直躺床上受人同情?我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一直犯病,但是倘若他所謂的犯病是加速我的病情呢?請問你們為我負責嗎?”
“那……那可負責不了,這個病又沒有好的辦法……”說話的男人頓時縮了回去。
其他人也全都低下頭,生怕女生點到自己去。
“那其他人……”豪哥說話的聲音也虛了,他以為在場的人犯的都是小病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他不得不把計劃打到别人那裡。
剩下的人不多,除了宋啟陽和紀池,隻剩四個女生。
四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一個說自己有糖尿病,一個十分枯瘦的女生說自己低血糖,一個說自己抑郁症,最後一位說自己先天性心髒病。
糖尿病患者倒說自己希望時間能加速快一點回家,因為她的藥不多了,隻能支撐兩次,如果加速不成功或者加速完了還是這樣,那她就很危險了。
低血糖女生倒是沒什麼感覺,她去看過,葡萄糖水在超市也買得到,她也買了一瓶,隻是她覺得被趕鴨子上架犯病令人很不舒服,希望大家尊重她一些。
抑郁症患者并不希望自己犯病,因為犯病的時候不隻是生理上心理上也很難受,情緒太容易崩潰,身體也很難控制,經常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在尋死的邊緣,即使在場這麼多人幫她她也不放心。
心髒病患者自然是不願意了,畢竟每次犯病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藥一旦喂得不及時,當場死的就是她了。
而宋啟陽這邊,宋啟陽表示無所謂,但他不喜歡豪哥,所以把犯不犯病的權力交給藏西,原因是藏西對他最好他最信任的人。
輪到紀池的時候,紀池莫名沉默了一會兒,略有深意地看了豪哥一眼,最後冷哼一聲,說:“如果我還需要選擇的話,那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藏西看向紀池,總覺得他這話是在映射什麼,但這人說話映射慣了,AI人啊,什麼什麼的,老是在話裡藏話。
藏西看不透,便也沒打算追問。
豪哥将目光落到藏西身上,說道:“既然宋同學把犯病的決定權交給你,那藏西同學,你來說說看要不要犯病。”
藏西歪頭想了想,又轉了話鋒:“對了,這位同學,你去超市買葡萄糖水的時候,有沒有看見超市賣抽紙?”
被點到名的女同學愣了一下,回憶片刻後搖搖頭抱歉道:“我記得是沒有的,你們房間也沒有抽紙是嗎?”
“對,我們房間沒有抽紙。”藏西自然而然地把話頭遞給其他人,“你們的房間有沒有抽紙呢?”
“沒有……”
“對對,我們房間也沒有抽紙。”
“好奇怪啊,為什麼會沒有抽紙?”
“話說這和抽紙有什麼關系?難道破解的關鍵就是抽紙?”
“那哪裡還有抽紙?超市都沒有了,廁所會有嗎?”
“……”
說着話,就有人轉身走向廁所,說要實力尋找一番,有人則走向超市決定再去檢查檢查。
一窩人就這麼散了,似乎根本沒有人想起來方才要做的事。
豪哥臉色一僵,再次看向藏西:“藏西同學,你這是……”
“啊,怎麼了?豪哥你有看見抽紙在哪裡嗎?”
豪哥:“……”
豪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