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月在他走後開始打量起周圍，殿内彌漫着淡淡檀香，可殿中未見香爐。

方才她靠近修卿玄時，對方身上也是這種香。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是他日久待在這殿中，氣味全然覆蓋了這裡。

她走了一圈，觀察到書架的書已被翻厚，就連竹冊也被摸的光滑。

绫月坐到書桌前，感受對方在這裡的感覺。

先前和白依暮一起時，聽他說過修卿玄的事。

對方六歲便開始修煉，九歲時劍術就已經登峰造極，精熟各樣奇門兵器。

後辟谷修行，十二歲時修成金身，已是半仙之軀，修為遠在其他仙門宮主之上。

十六歲時先宮主仙逝，由他接任臨安宮宮主。

十八歲在仙門宮主比試中，修為劍法遠勝其他人，成為仙門之首，是人人敬仰的仙尊。

就是這樣的少年英才，這半生均是在修煉中度過，七歲開始修無情道，别的小孩玩耍的年紀，他就已經肩負起未來保護蒼生的責任。

绫月起身走到對方所說的坐墊前，緩緩盤腿坐下，打開修卿玄給她的冊子。

她在閉目前想的最後一件事，竟然是心疼對方。

“修卿玄，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少時是否曾有一刻，你不想修無情道呢？”

………

就這樣日複一日，不知不覺過了半年，绫月除了聽課和修煉法器以外，就是來塵殿打坐。

修卿玄日常處理公務也會到那去，每回來都能見到她在那靜心打坐。

黔洛就待在一旁守着她，見到修卿玄來時還會屁颠屁颠上去，他也順勢将對方抱進懷中。

绫月打坐完，睜開眼的同時，舉手伸着懶腰。

正前方正坐着專心緻志看書的人。

绫月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

奇怪，要換做是從前，每天重複幾件事情都會感到倍感無聊，如今卻有些不同了，不知是不是旁邊有人守着的原因。

她起身緩緩朝對方走了過去。

修卿玄莫名把頭垂低了些，绫月走上前去，小聲說着：“仙尊，我今天聽師長講課，聽到了很久以前的故事。”

修卿玄繼續垂着腦袋看書，頭也不曾擡起，淡淡回應她：“什麼故事。”

绫月見對方願意搭理自己，随手施法變出了個闆凳，就坐了下來，饒有興緻說道：“傳說千年前魔族之首帶領部下去封魔山想解開封印放出饕餮為禍人間，被神族阻攔；後因失去首領，慘敗落幕其部分魔族還被封印回了封魔山，一部分則下逃至人間。時間久遠，想必這魔族也不敢再犯。”

修卿玄伸手翻動了一頁書，淡然自若回答：“一部分魔族下逃至人間藏起來躲過一劫，這民間任何處都會有一兩隻魔物作祟，包括一些害人的妖，所以才有了仙門。”

绫月：“我還聽說雙方大戰時遺落了一塊玉，叫什麼玉來着…”

修卿玄：“乾珑神玉，此玉也落入人間不知所蹤，暫未尋回。”

绫月：“對對對，聽說神玉的力量有一半來自女娲石碎片，所以力量十分強大，你說會不會掉落人間之後，有人私自藏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