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亦可搖搖頭,從身後掏出一朵黃玫瑰來,“我就不進去打擾了。麻煩管家把這個交給賈先生。告訴他不要因為過去的事,影響欣賞美的心情。”
就像那天賈先生在百花小鎮的演講一樣,器具無罪,有罪的是人心。黃玫瑰也是如此。
賈臻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餐桌旁的管家拿着一枝黃玫瑰癡笑。像是有心電感應般,他心頭莫名一跳,“哪來的玫瑰花?”
“賈先生!哎呦呦,”管家眼睛發亮地将玫瑰花和随亦可的那句話交給賈臻真,笑着看他,“看來賈先生和小随先生的感情,正穩步增進啊。這可真是太好了。”
“是很好。”賈臻真垂眸看着手裡還沾帶着露水的黃玫瑰,甚至能想象得出随亦可一大早為他摘花的樣子。
他并沒有因為國王而厭惡黃玫瑰,隻是也絕不會主動多看一眼。但現在,随亦可為黃玫瑰賦予了新的含義,讓他終于有機會重新審視黃玫瑰的美麗。
鮮豔的嫩黃如初升的朝陽,如熔金的水面,帶着一種奇異的溫暖,熨帖着賈臻真的心。
積攢的情緒,堆疊在唇邊眼角,他怎麼也壓抑不住,隻好放任自己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來。
賈臻真一笑,當天就震動了整座莊園。
廚房的阿姨、巡邏的保安、花園裡的園丁,無一不在交頭接耳,尋找着賈臻真微笑背後的真相。随亦可自然也被卷入其中。
“旁人不知道,但小随你應該多少會知道一些内幕吧?”玫瑰與矢車菊相接的狹窄小路,随亦可被小汪拽住蹲在地頭,“快告訴我,我要成為莊園裡最先得到消息的人!”
随亦可看着小汪一臉求知若渴的模樣,搖頭苦笑,“果然工作不飽和還是有弊端的。”
“賈先生笑的時候我又不在場,你想知道去問管家。”随亦可脫離小汪的桎梏站起來往食堂走。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雖然賈先生笑的時候随亦可不在場,但他猜得出賈先生是因為什麼而笑。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口就微微發燙,臉上的笑意也愈發藏不住。
這樣的喜悅一直持續到晚上。
随亦可來到主樓上晚班,與賈臻真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兩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他們看着彼此臉上的笑容,放縱心跳在安靜的夜裡失衡。
時間過得很快,幾天後的下午,莊園裡果然住進了幾位有名的花藝設計師。
下班之前,華一枝召集報名參賽的衆人,告訴他們自明天起他們下午的工作時間會減少兩個小時,專門用來修習花藝。
幾個人爆發出一陣小小的歡呼,看來隻要能不上班幹什麼都是快樂的。
華一枝又說,晚飯的時候會在食堂前舉辦小型的見面會,大家可以自行選擇一名花藝設計師作為自己的導師,接受一對一輔導教學。
此時的随亦可還是一心憧憬着要學習一門新的手藝。直到,他在食堂前的空地上,看到了對他瘋狂眨眼的舒究。
其他的園丁跟花藝設計師們站在一起,探讨花藝的設計理念,看能否達成共識,進行合作。
舒究卻越過衆人直接來到随亦可面前,“好久不見啊,小随先生。”
“舒先生,您也是花藝設計師?”
自從上次地下酒吧那次混亂地分别之後,随亦可與舒究再也沒見過,也沒有什麼聯系。他從賈臻真那裡得知舒究沒事之後,便順便将這個人抛到了腦後。
現在,舒究就站在随亦可面前笑着跟他說話,竟讓他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不是什麼正經的花藝設計師。我來就是為了找你的。”
“找我?”
“跟你道歉,關于在地下酒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