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樣的話,祁焰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更不用說,前世他就是因為所謂的愛情折騰到家破人亡。
情愛在他看來,無非是虛無缥缈的糾葛,以及毫無意義的奉獻。
換做任何一個其他人對着他說這話,都能被立刻扔下車,變成路邊的花肥。
可蘇梨說這話的時候,杏眼圓圓的,右臉頰上酒窩隐隐浮現,唇角沾着些許蛋糕屑。
沒見什麼愛情的旖旎,更多的倒是對蛋糕的渴望。
祁焰不但不生氣,反而有點想笑,“你還挺好收買。”
見祁焰眼底帶上一絲笑意,蘇梨也開心起來,毫不遮掩的誇贊,“祁焰,你笑起來真好看。”
祁焰頓時收斂了笑意,桃花眼尾的弧度繃直,“雖然我允許你呆在祁家,不代表你能做其他的事情,除了給我治腿,其他時候不要靠近我,知道嗎?”
蘇梨點頭,“好。”
剛重生,祁焰有太多事情要自己一個人捋一捋,蘇梨則有太多沒吃過的蛋糕要品嘗。
回去的路上,祁焰默然沉思,蘇梨小口小口的咬着蛋糕,車内平和而寂靜。
隻是不時的,從蘇梨那邊飄出些草莓、藍莓和芒果的香氣,幹擾了祁焰的思緒。
他偶爾擡頭想讓蘇梨别吃了,還沒等說出一個字,蘇梨便察覺到他的目光,眼眸彎彎的沖着他笑。
眼中的信任和親近明顯的不行。
整的祁焰都差點懷疑自己的萬人嫌反派人設了。
祁焰移開目光,有點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他也是有病,怎麼就相信這麼一個笨蛋可以治他的腿。
“祁焰,你想吃蛋糕嗎?這個粉色的很好吃。”
“不吃,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嘴饞。”
“我不是嘴饞。”蘇梨認真的和祁焰解釋,“我隻是很久沒有吃飯了,而且我昨天晚上還背着你走了好久,你忘記了嗎。”
“......”服了,也不知道這小笨蛋有心無心,還知道賣慘呢,“閉嘴。”
“哦。”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終于回到祁家。
經過這一晚,蘇梨已經了解,之前經過的高樓大廈,就是現代人居住的房屋。
她本以為祁焰住的也是那種高樓,現在回到祁家了才知道,祁焰住的是類似古代那種獨門獨院的大宅子。
看着眼前坐落在超大莊園裡的獨棟小樓,蘇梨好奇又開心,“祁焰,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嗎?”
祁焰就不愛聽蘇梨說話,他總覺得蘇梨的邏輯跳的他根本追不上,“什麼我們家?這是祁家。”
“你不是允許我跟你一起住在祁家嗎?那不就是我們家?”
“.......”
祁焰懶得跟蘇梨辯論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他召來管家,“這人交給你,給她準備個房間,還有,把這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給扔了。”
祁家人都知道,祁焰從小就喜歡蘇家大小姐蘇清,為了這場婚禮,他親力親為,極為用心。
結果蘇清逃婚,蘇家把新娘換成了蘇梨。
大家本以為按照祁焰對蘇清的癡迷程度,會為了她掀翻整個蘇家。
但并沒有。
祁焰昨晚回來之後,平靜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讓醫生簡單處理完傷口後,他便正常處理工作,像是根本不在意替婚事件一樣。
甚至如今,還把蘇梨給帶了回來,隐隐有承認這場婚禮的意思。
一時間,無數奇異的目光都落在蘇梨身上。
蘇梨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隻知道這些人是祁焰的下屬,那就等同于自己人。
師父從小教她,敵人:搶、殺,自己人:相親相愛。
她沖着衆人笑了笑,“你們好。”
她本就長得漂亮,笑起來更是讨喜,一下就讓衆人有了好印象。
更何況,她如今是祁焰名義上的老婆,以後說不定還是實質上的。
大家立刻熱情上前,帶着蘇梨往裡走,順便給她介紹祁家的情況。
蘇梨雖然從小住在深山,可師父從小就教她各種東西,其中就包括與人社交。
她的容貌性格本就容易讓人放松警惕,這些人又比祁焰好相處的多,一路聊到二樓,等衆人幫她收拾好房間,蘇梨已經對如今的情況有了不少了解。
在這個千年後的世界,祁家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家族。
昨天本來是祁焰和她姐姐蘇清的婚禮,結果蘇清逃婚,蘇家将她換過來,在路上車子被人動了手腳,便和祁焰一起摔落山崖。
這些消息蘇梨都還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管家偷偷跟她說的,“祁焰的腿治不好了,讓她多擔待一些。”
怎麼可能治不好,明明很簡單。
不過别人不清楚不要緊,隻要祁焰相信她能治他的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