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祁焰對蘇梨的印象基本是:背着他走十公裡山路不帶喘氣,赤手空拳打爆人販子和偷獵者,翻兩米高的圍牆跟玩兒一樣的狠人。
此時蘇梨湊上來,祁焰才恍然,原來蘇梨這麼小一隻,靠在他懷裡,輕輕小小的,仿佛一隻手都能攬住。
她剛洗過頭發,柔軟的發絲散落在一邊,随着擁抱的動作,不時的戳到祁焰的臉頰。
祁焰微微轉過頭,看到的便是蘇梨白裡透粉,跟水蜜桃一樣的皮膚,還透着股淡淡的桃子香氣。
祁焰下意識的推開蘇梨,“叫你别靠近我,你怎麼又忘了。”
蘇梨對祁焰本身不設防,再加上,此時為了遷就坐在輪椅上的祁焰,蘇梨彎着腿,重心不穩。
祁焰推的不重,可蘇梨還是跌倒在地上,後背磕在桌角上,疼的蘇梨瞬間就紅了眼睛。
祁焰手指微蜷,下意識的去拉蘇梨,手擡了一下就又放下,“我推的又不重,你幹嘛?故意的?”
蘇梨擡頭看向祁焰,眼圈微紅,認真的跟祁焰解釋,“不是,是因為你坐在椅子上,我去抱你,就沒有站穩。”
蘇梨但凡是聲嘶力竭的指責祁焰,祁焰的心情都不會這麼微妙。
偏偏她總是一副委屈到哭的樣子,認真的解釋,搞得祁焰覺得自己欺負人一樣。
祁焰瞥了一眼桌角,還挺尖銳,目光偏移了一下,“誰讓你抱我的,我不是早說了讓你别靠近我。”
“我隻是想感謝你啊。”蘇梨不解,“我抱傭人姐姐,她們就很開心。”
“感謝我什麼。”
“謝謝你怕我冷,把衣服給我穿,還教我怎麼穿睡衣。”
“.......”
祁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做了兩輩子的大反派,習慣被負面曲解了。
現在來了個正面曲解的,給他整不會了。
最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有擔心蘇梨冷,也沒想教她穿睡衣,純粹是看到蘇梨就心煩。
可蘇梨這人,貌似有自己的一套思維邏輯,不管怎麼繞,都能繞到“他真好”上面來。
祁焰是真無語了,“你抱女的無所謂,我是男的,男女有别,不許再抱我。”
這個世界也是男女有别,蘇梨又學到了一條社交的界限。
她點點頭,“好,那我以後不抱了,我幫你包紮傷口吧。”
祁焰目光掃過桌角,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輕嗯了一聲。
蘇梨拿了藥,幫祁焰重新處理傷口,然後把祁焰抱到沙發上,幫他按摩全身的經脈。
是不是真的治腿傷祁焰不知道,但确實按的挺舒服的。
祁焰昨晚就沒睡好,此時蘇梨按着按着,沒一會兒,祁焰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祁焰再醒過來的時候,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到了淩晨1點。
就算不看蘇梨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的手,光是感受全身各處經脈的暖融感,就知道蘇梨認真的給他按了多久。
祁焰眸光微動,“我睡了兩個小時,你就一直沒停?”
蘇梨擡眸,臉頰紅撲撲的,更像水蜜桃了,“對啊,時間按的越久,效果越好,看你沒醒,我就一直在按。”
現在祁焰醒了,蘇梨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她長籲一口氣,拿過桌上的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然後揉了揉手腕,“今天差不多了,那我回去睡覺了。”
說着,蘇梨就準備離開,都快走到門口了,卻又被祁焰叫住,“回來。”
蘇梨轉過身,“還需要按嗎?”
祁焰神色有些不耐煩,“你穿的是我的衣服,還給我。”
“哦。”
蘇梨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還給祁焰,“給。”
祁焰卻沒接,“過來,背對着我蹲下。”
蘇梨不知道祁焰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的背對着他蹲下。
她能感覺到,祁焰輕輕扯了扯她的衣領,然後便又放開。
“你不是挺靈活的嗎?連個桌子都躲不開,說你笨還不樂意。”
蘇梨偏過頭,就看到祁焰習慣性的嫌棄目光。
“祁焰,你怎麼又生我氣了?”
這話一出,祁焰眉頭緊皺,神色閃過些不自然,“誰生你氣了,少自作多情,我隻是覺得你笨,你就這樣出去,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打你了。”
祁焰說着話,指了指不遠處的藥瓶,“那有藥膏,自己拿回去抹。”
見蘇梨還是懵懵的看着他,祁焰耐着性子補了一句,“你後背都磕紅了一塊,你都沒感覺?皮糙肉厚啊你。”
他這麼一說,蘇梨就懂了,“那你關心我,你就直說嘛,幹嘛罵我笨。”
“.....誰關心你了。”祁焰血壓又上來了,“拿上藥,出去。”
“好。”
蘇梨拿了藥,沖着祁焰笑了一下,“謝謝你給我藥,我睡覺去了。”
說完,蘇梨便離開了房間,但沒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