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傾瀉在病房的牆上,勾勒出窗戶的形狀,突然,一片黑暗籠罩,光影被打破。
沈樂栖拉好窗簾,拿着文件給自己扇風。
“曬死了。”
她坐回床上轉移身體,偏頭間突然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
沈樂栖猛地後移捂住胸口,“陸蕭!”
陸蕭不語,冷漠地伸出手,“手機給我。”
“你、你幹嗎?”
“你說呢?”
沈樂栖撇嘴,解開手機遞了過去。
不能鬧僵,不然以後還怎麼一起吃飯。
陸蕭低頭操作片刻後又将手機扔了回去,伸手拿起桌闆,把飯擺在上面。
他對着某人下巴一擡,“吃。”
“你跟我一起…”
“沈樂栖。”
沈樂栖一頓,緩慢地擡頭看向陸蕭,隻見他冷着臉,不複以往的親和。
?
她微微一笑,“陸蕭,你在跟我裝什麼霸道總裁?”
陸蕭指尖一動,面上的冰冷差點破功。
不行,他要是再繼續聽沈樂栖的話,那還跟聯姻有什麼區别?
“這是最後一…”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體檢。”
沈樂栖打斷他。
陸蕭皺眉,“我?”
她理所當然地點頭,“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你當然要跟我一起去體檢。”
“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嗎?”
沈樂栖看向他,學他做面癱臉,緩慢開口,“我害怕,你得陪我一起檢。”
陸蕭氣笑,張嘴就要拒絕,沈樂栖卻突然又說:
“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用生病的借口讓你做任何事情。”
陸蕭一頓,最終妥協,“……行。”
沈樂栖眨眼,嘴角微微上揚。
傻子,明天之後她當然就會找别的事情繼續要挾他了。
第二天陸蕭一大早就來了,他搖醒某位大小姐,神色悠哉。
“别睡了,快去抽兩管血清醒清醒。”
沈樂栖握拳,她忍。
今天的目的是搞清楚陸蕭的胃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有病就得喝藥,天天靠這麼養着得養到猴年馬月才能養好?
因為陸蕭沒吃早飯的緣故沈樂栖現在有點虛,于是她隻能坐上輪椅,讓周酩推着她走,問就是抽完血低血糖了。
等她們做完一些常規項目後導檢就把它們領到了胃鏡中心。
沈樂栖看向幹嘔着出來的人們,身體微微靠後。
算了吧,她的胃又沒事……
護士從裡面走出來看單子喊人,叫了幾個,最後又叫到陸蕭,剛好卡在沈樂栖這兒。
沈樂栖揚起假笑,“你快進去吧。”
陸蕭狐疑,“你該不會是要逃吧?”
“…當然沒有,無痛胃鏡我怕什麼!”
“你最好是。”
周酩接過老闆的衣服,低頭看向正誇張地扶着額的沈樂栖,“沈小姐,你怎麼了?”
“哎喲,周助,我頭有點暈,低血糖犯得有點嚴重了。”
周酩嘴角一抽,他看起來像個智障嗎?
“那您?”
沈樂栖虛弱一笑,“我現在需要去吃一塊蛋糕才行,我先走了啊,一會兒再回來。”
她将手放到輪椅上,剛要推走,就被周酩握住了把手。
“沈小姐,做胃鏡需要空腹。”
“那太遺憾了,我做不了了。”
沈樂栖撂下話,眼睛快準狠地從旁邊小姐姐的袋子裡掏出一顆砂糖橘吃下。
她嚼嚼咽下,然後漸漸坐正,“看,吃完我就不暈了。”
小姐姐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大袋子砂糖橘,然後再看看她,将手邊的袋子推了過去。
“美女,你還需要嗎,自己拿着吃吧。”
沈樂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剛剛頭太暈了。”
“沒關系,你想吃就多吃點,我剛從樓下的攤子上買的。”
“不用不用。”
周酩看着推搡的兩人,憐憫地望向胃鏡中心的大門。
主帥,我心疼你。
又被敵軍耍了。
等陸蕭再出來,已經是五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他緩慢地走出來,周酩立馬上前扶住。
陸蕭瞥向正眨眼看着他的女人,“你怎麼還不進去。”
因為剛做完全麻,所以他說話還有點饒舌。
沈樂栖眨眼彎眸,“我做完了。”
他擡眸,“我麻藥沒打進腦子裡。”
“這樣啊,那好吧,”沈樂栖攤手聳肩,“走吧,去我的病房休息會兒。”
周酩扶着老闆,又看向輪椅上的沈小姐,一時手有些不夠用。
陸蕭把手抽出來,“你去推她。”
把這個麻煩精送回去,他們就徹底兩清了。
三人進到病房時,林夕剛好在。
她看向陸蕭,再看看女兒,對他們年輕人的關系着實不太懂。
“樂栖,我幫你把行李收拾好了,王叔在下面等我們。”
沈樂栖點頭應下,又看陸蕭,“那你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