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傾落在一塵不染的地闆上,陸蕭赤着上身走過,線條的明暗在光影下愈發清晰起來。
他穿上襯衣,将扣子一顆一顆扣起來,思索着晚上的醫療峰會。
陸氏的短視頻app幾乎已經完全搶占了國内以及亞洲的短視頻行業,可互聯網畢竟是一塊大肥肉,行業間的競争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為了在其他短視頻app中完全的脫穎而出,他們必須創新,必須更加地吸引用戶。
旋滋app的主要用戶群體主要還是在青年這一類,怎麼把别的用戶也吸引過來并且增加用戶粘性,這是營銷部門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所幸,他們已經有了方案。
陸蕭昨天下午在會議上采用了B組的方案,在旋滋app上新增加健康飲食闆塊。
也算是迎合現在的全民大健康和全民減肥現象。
那麼一個成熟、精确的醫療AI就成了現在最核心的關注點。
陸蕭喝着咖啡,看周酩發來的文件稍有些意外。
淩康?
“叮咚——”
他擡眸,起身開門。
門外是一個着裝幹練、氣質優雅的女人,她擡起手,将散發着小籠包香味的油紙盒遞到了他眼前。
“這是感謝你昨天請我吃飯的回禮。”
她聲音慵懶,神情随意,眼底絲毫不見昨天的愁緒。
陸蕭看了一眼油紙盒,接了過來。
“謝謝。”
對方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再沒别的情緒。
于是他又開始困惑。
沈樂栖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起初,她高貴、自傲、受不了丁點委屈。
後來,她總是帶着一股怒意或是不平捉弄他。
最近,她好像又多了幾絲莫名的煩心。
陸蕭總讓自己不要過于在意,隻要弄清她的目的就好。
可是沈樂栖身上實在有太多的違和以及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細細探究的、更深一層的秘密。
他咬了一口包子,又拿出手機将包裝袋上的店鋪記下。
還挺好吃。
“樂栖姐,樓下有個叫程淺的小姑娘找你。”
厲澄敲門進來說道。
沈樂栖雙腿交叉,眸中閃過一絲第一次做壞事後要面對正主的不自然。
“帶上來吧。”
程淺觀察着周圍的裝潢,雙眸輕顫,眼底透出幾分向往。
厲澄替她打開門,笑,“小妹妹,進去吧。”
程淺颔首,她認識她,曆澈的親姐姐。
她走進去,自顧自坐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
沈樂栖雙手環胸,“你如果是來求我不要送你出國的,那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程淺朝她一笑,“不是,我是來謝謝你的。”
語落她又強調,“發自内心的。”
聞言沈樂栖倒也沒有太多驚訝,畢竟昨天就已經猜到了她另有目的。
沈樂栖坐下,擺出聆聽者的姿态。
“說說吧。”
對面14歲的女孩将目光移到魚缸上,雙手交疊,輕聲開口:
“我出生那年,我媽就因為難産死了。”
“我爸娶了新的女人,奶奶怕我受欺負就把我抱回去照顧,直到一年前她也走了,我爸就把我接了回來。”
“程家算上我,一共有三個孩子,我上面,是那個女人和前夫生的孩子,下面,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說到這她抿了一下嘴,聲音好似帶了些沙啞地繼續說:
“這一年我都在遭受侵犯,侵犯,你知道嗎?強/奸!”
沈樂栖眉眼一緊,“你哥?為什麼不報警?”
如果是别人,她或許會認為她是感覺羞恥。
但程淺,直覺告訴她,她不會。
程淺抹掉眼角的淚,諷刺一笑,“不,我沒有哥哥。”
“是我姐姐,程尤蔓!”
沈樂栖雙手一緊,程尤蔓?
程淺哽咽,“你知道被女人強/奸的感覺嗎?你知道…認知被颠覆的感覺嗎?”
“我逃不掉,我沒有證據,我說什麼别人都不相信!”
“她就像一個惡魔一樣一直纏着我不放!”
“你以為我是因為曆澈才針對沈樂棠的嗎,不,你錯了!”
她盯着沈樂栖,“我是因為你!”
沈樂栖皺眉,“什麼?”
“我想離開這裡,我爸不讓,于是我就想得罪他惹不起的人,那個人,就是陸氏。”
“那幾天我都看到了,你和陸氏的總裁走得很近。”
“而且,你脾氣看起來不太好。”
她笑了一聲,“正好,我又知道了你是沈樂棠的姐姐。”
沈樂栖眼眸轉冷,“于是,你就教唆她們推沈樂棠?為了惹我生氣把你趕出國?”
程淺點頭,“沒錯。”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在你的計劃中沈樂棠真的摔成了殘廢怎麼辦?”
她搖頭,“不會,我試過了,原本,她也不應該摔那麼重才對。”
沈樂栖簡直被她氣笑,“程淺,不要對自己的計劃太過有信心,也不要把别人當成你逃離痛苦的踏腳石。”
“沈樂棠她并不欠你。”
程淺聞言低頭,抿了下嘴,“我知道,所以我剛剛已經去找她了,把所有事都告訴她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我爸給了我一千萬讓我到國外自生自滅,本來我準備把其中的800萬都補償給沈樂棠的。”
“但是,她沒要。”
程淺,“那就隻能拜托你幫我交給她了,姐姐。”
沈樂栖繃着臉,沒接。
“程淺,我承認你很聰明,你也确實很聰明,知道先講程尤蔓對你做的那些事然後再說你的錯。”
“但是,你知道嗎,你手裡的八百萬,沈樂栖減減肥少吃點就省出來了。”
她注視着程淺,“所以,你就算不說那些,沈樂棠也不會要你的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