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女子與他搭話道“喂,這位相公,這位相公,你是仙山上下來捉妖的仙人吧?”
暮曉坐了起來,用溫柔的口吻答道 “是啊,敢問幾位姐姐,田蛙精就是在這片田野上出沒的吧?”
一位姐姐慌忙搶着說道“對啊,對啊,小郎君,你可要好好收拾收拾這隻田蛙精,可煩人了,偷吃了我們家不少莊稼呢!”
“就是就是…”說起□□精幾位在浣衣的女子也是恨得牙癢癢。
“一定一定。”
正當他應和之際,耳邊傳來了淅淅索索十分快速的穿梭聲,暮曉一聽便覺這聲音有異。電光火石間,朝着這聲音飛了過去,他的破曉劍也立即跟上,與他平行飛着。田蛙精出沒于田野和溪流,也熟悉這些地方,所以要在這些地方把它找出來,着實不易,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它逼出來才行。
暮曉停下來想辦法,剛剛那群圍着他的女子又開始起哄了,而且不僅那群女子,連剛剛還在農作的農人也一個個地放下了手中的鋤具,向暮曉這邊投來了目光。女子道“看看,我就說吧,是個修仙的。”
農人杵着農具,也道“知道會來個修仙的,沒想到來的是這麼個英俊的小夥子呀,我還以為會是個老道士到我們這地方。”
也有農人不放心道“這麼年輕,可不可靠啊,頂不頂地住啊?”
“是啊是啊,關鍵是要給我們解決問題啊,不然我們這每天種的莊稼還保不保的住了,天天如此,這誰受得了。”
暮曉一聽這句,覺得有理,在田野之上尋找着長勢最好的那一塊農田。定睛一看,找到了,就是被這日落的斜陽依舊照到的那一塊,暮曉道“破曉,出。”破曉劍聽命飛出,朝着他看中的那塊農田飛去。劍落之時,果然有田蛙精蹦出,而且身上已經插着他的破曉劍了,田蛙精化于無形,暮曉也收回了劍。
當暮曉覺得田蛙精已經被解決,農人們應該松了口氣之時,他看向周圍,發現他們并沒有松氣,而是一臉驚恐的指着暮曉的後方,似乎在提醒着他什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痛感從背後傳來。他立刻回頭,破曉也從剛剛那片農田飛了回來,來到了他的身邊,當他看到身後那隻小些的田蛙精時,還來不及出劍,對方又已經藏身于田野之中了。趁着此時,暮曉摸了摸自己的後肩,肩上确實有三條劃痕,而且劃痕處已滲出血來。田蛙精無毒,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桑田門大徒弟出山滅個田蛙精卻搞到受傷收場,這也太說不過去了。但是暮曉此刻無心想這些,也無心留意幾條在流血的傷口。他記得師父老人家跟他說過,是一隻田蛙精做亂,怎麼現在一下子變成兩隻了,再說以方庸城這種毫無妖氣的地方,一隻田蛙能夠成精已是難得,怎會一下成精兩隻呢!
見他受傷,早已退到幾丈遠的農人和剛剛的女子都在喊着他。
“公子,公子,受傷了别逞強啊,先回來吧。”
還有農人不緊不慢地道“看吧看吧,我就說這麼年輕,經驗不足,肯定不行啊。”
剛剛與他搭話的女子道“公子,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先處理傷口。”
暮曉确實退了回來,來到這些人身邊,但倒不是為了療傷,這點傷他自己心裡也清楚,扛得住。
“作亂的究竟有幾個田蛙,你們知道麼?”他問道。
農人們你看向我,我看向你,一個個都撓着頭,像是被他問着了。剛剛說他經驗不足的農人道“我就看到過一隻田蛙精啊,沒見過兩隻,老孫你呢?”
被他叫老孫的人也撓着頭道“我也是,每次見到的就一個,但是不是同一個我就不知道了。”
有女子用十分嫌棄的口吻說道“剛剛那兩隻大小分明都不一樣,你們都瞧不出來?!”
“這吃胖了也不稀奇嘛。”
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聊完這些,暮曉心中已是了然,對周圍的人的說道“你們再退遠一些吧。”
衆人乖乖退後,遠離了農田和小溪。
暮曉把劍放到身後,雙手運法道“定。”瞬時田野上陣法四起,溪流與田野中的水塘裡漸漸冒起泡來。
陣法起了一會兒,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觑起來。
暮曉又道“起。”
就在這個節骨眼,兩隻身體僵硬的田蛙精從田野裡慢慢的升了起來,一動不動,其中一隻較小的就是剛剛抓傷暮曉的那隻。另外還有一隻更小的從緩緩流淌地溪流裡冒了出來。
衆人一看,發出了驚恐的聲音“天哪,原來有這麼多隻田蛙精在作亂,難怪一夜之間能幹掉這麼多糧食!”
見着幾隻田蛙精已浮出水面,暮曉喊着身後的破曉劍道“破曉,出。”
破曉劍從暮曉身後的劍鞘中脫身而出,乘風禦行般一劍又一劍的向幾隻田蛙精飛了過去,所到之處,田蛙精皆化為了碎片。
暮曉此刻站在溪邊,雙手上仍是定法之姿,定妖之術,範圍越大,所需的消耗也就越大,其實如果他選擇慢慢來,一隻一隻地收拾田蛙精的話,他并不需要開啟如此大的法陣。但又如果不開啟這樣的法陣,一次性解決這些田蛙精,在不知數量的情況下,還有多少的農田會遭殃,想到這裡,暮曉還是一股腦的這麼做了。他不僅要将定妖術的範圍作用于這片田野和溪流中,還同時要運法出劍,原本同時運法運劍暮曉是能撐一會兒的,但由于肩上還有傷,一陣眩暈感向他襲來。
就在最後一隻田蛙精被破曉劍穿破之際,暮曉沉沉地閉上了眼,暈倒在了溪邊,暈過去前他還自嘲了一句道 “過頭了...”
此時破曉劍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周圍的農人和女人們又重新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