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輕剛到措苑,随身行李剛剛放下,扶雲派的衆師妹們便圍了過來,目的自然是想見見暮師兄究竟帶回來一個怎樣的女子。不過等當一群女人全部圍起來的時候,讨論的話題就跟她們的暮師兄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言姑娘,你用的是什麼胭脂,好自然,不知山下的扶桑城裡有沒有賣的。”
“言姑娘,你這件衣服是什麼布料做的,好輕薄,我也想去挑一段。”
言輕應和着道“師姐不必自己去挑,我寫封信給我爹,讓他寄幾段過來就是了,還有剛剛明師姐說的胭脂隻有我們方庸城才有,我也讓我爹寄幾盒過來吧。”
明師姐道“言姑娘這多不好意思啊,多少銀子我給你吧。”
“師姐,沒事。”言輕笑着道“就當是我給衆師姐們的見面禮吧。對了,師太喜歡什麼樣布料?”
梵師姐應道“師父她老人家對于穿着最不講究,每年見她穿來穿去就那幾件。”
言輕“哦”地應了一聲,剛剛說要給銀子的明師姐又提道“對了,梵師妹,你不是說要帶言姑娘去山谷打水麼,言姑娘行動不方便,我們一起去吧,然後再把這措苑好好收拾一番,這裡好久沒住人了。”
梵師姐應和着,其他的衆位師姐們也都點頭相應。
“這樣不好吧,畢竟是我住,怎麼好勞煩幾位師姐幫我打水又收拾房間呢。”言輕為難道。
“沒事,沒事,言姑娘不用這麼客氣。”衆師姐們紛紛道。
“人家都說不需要幫忙了,你們是怎麼了,修學季快開始了大家是沒事幹麼?”門口有聲音傳來,是素依人,一聽是她的,衆師姐們紛紛收起了笑容,看來都不怎麼待見她。
不過該來的還是得來的。
心直口快的明師姐道“某些人既然知道求學季快開始了大家都很忙,就别跑到人家桑田門門口去丢人現眼了吧。”
“你...”素依人知道明師姐是在暗諷她,氣不打一處來。不過見衆師姐妹都在,也不好發作,免得大家又說她是大小姐脾氣。
言輕扯過梵師姐的衣角輕聲問道“梵師姐,什麼丢人現眼?”
“别理她,隻管把她當成丢人現眼的空氣好了。” 梵師姐不客氣道。
素依人聽到這邊有動靜,走過來看,瞥見了這位長得還算标緻,但雙眼無神的女子,一看便知是患有眼疾的。微微一愣後直言道“這個瞎子就是暮師兄帶回來的?”
其實素依人此言并沒有懷着多大的惡意,要說有,來的時候确實有,可是當她看到此人患有如此明顯的眼疾時,敵意已經稍稍褪了半分。
隻是心直口快的她一張嘴便惹怒了衆師姐們。
“什麼瞎子啊,會不會說話。” 梵師姐首先叫嚷着道。
“素師妹,師父平時可不是這樣教導我們的。”
“真是沒教養,難怪暮師兄說什麼都不願和她雙休。”衆師姐們你一言我一語,而言輕卻始終低頭沉默着。
面對衆師姐們的數落,素依人原本并不想發作,畢竟自己無心的一句“瞎子”确實不妥,不過當有人開始數落自己與暮師兄的雙休之事時,她便忍不了了,目光一淩看向說這句話的師姐道“關你什麼事啊,不和我雙休也不會和你雙休!”
“說的好像誰都稀罕一樣。”
……
眼見幾人又要吵起來了,言輕立馬叫停道“都是同門,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大家這才意識到剛剛的行為當着言姑娘的面,确實有些失禮,便紛紛住口了。見師姐們有所收斂,素依人也不再發作,氣沖沖地離開了,不過心裡就像吃了顆定心丸一樣,是個瞎子而且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靈氣,對自己一點威脅都沒有。
梵師姐轉身又對言輕說道“言姑娘,看到了吧,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素師妹,别理她就是了。”
言輕用溫婉的口吻說道“無妨,這位師姐隻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些。”
明師姐道“心直口快?言姑娘,你可别給她找借口了。我們還不了解她…誰跟暮師兄走近點她都看不順眼。”
其他的師姐道“是啊,言姑娘,你可别往心裡去。”
言輕擡頭笑了笑道“我真沒事!還有各位師姐,剛聽素師姐說你們最近應該都很忙,就别把時間浪費在我這了,我自己可以的。”
梵師姐見她這麼說,也不好強求,隻能對衆師姐說道“既然言姑娘這麼說,要不各位師姐先去忙,我一人帶言姑娘去山谷打水就是了。”
衆人相視一眼,在跟言輕和梵師妹道别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