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詫異之際,機關嶺的大門傳來了号角聲,三人相視一眼,心中了然定是昨日的“未央”找上門了。
三人分頭行動,暮曉上樓将“未央随筆”以及鐵盒放回原處,北秋弦和寒霜甯則以最快的速度将第二次和第三次躁動中掉落的劍放回原處。
處理完這些,他們又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機關嶺的大門,此時所有機關嶺之人都在城牆之上與數縷黑氣形成對峙之勢。
藍複臉色沉重地守在正門的城牆之上,身邊弓弩手齊聚。
他自己更是巍然不動,而按他的指示,下去做事的藍魁則把守着側面的城牆,身邊也有不少的弓弩手。
這機關嶺的牆體已有了數道被攻擊的裂痕,恐怕支持不了多久,黑氣就能侵入機關嶺了。
但盡管如此,城牆之上的弓弩手還在負隅頑抗着。
“你護住側面,我去守正面。”暮曉對身旁的寒霜甯說道。
“小心!”寒霜甯道。目送暮曉往正門黑氣最濃的地方沖去。
暮曉剛走,他就感覺到自己身後好像有東西在靠近,正欲拔劍之時發現竟是北秋弦,他收起劍不耐煩道“老北,你們千音閣好歹也是仙門,你能不天天躲在我身後麼?”
北秋弦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确實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躲到他的身後。
可盡管如此,可是北秋弦還是故作硬氣地遠離了幾步道“誰...誰躲你身後了,還天天,我跟你可不熟!”
“那最好!”寒霜甯扭頭道,又繼續觀察戰局。
北秋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破曉劍勢如破竹,攔下了不少黑氣。
在有些方面,機關嶺确實有所造詣。但面對處理此等邪氣,肯定是仙門更加專業。
暮曉看向藍複,他的臉色并沒有緩和,反而變得更加難看了。
在暮曉的阻攔下,黑氣改變了進攻的方向,開始向側邊的城牆發起了攻擊,而安排在側牆上的弓弩手并沒有正門那麼多,眼見大家無力還擊之際,一縷黑氣像是知道誰在指揮側面一樣,逼近藍魁。
正在他本人震驚與錯愕之際,寒霜甯手執流霜劍斬斷了這縷黑氣。
原本以為對方會感謝一二,然而并沒有,隻見藍魁盯着寒霜甯手中之劍看了幾眼,便道“流霜劍?”
“不錯!”寒霜甯意氣風發地收劍道。
藍魁嘴角一笑,趾高氣揚地又道“原來把園嶺長老氣暈過去的就是你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正是在下,有何指教?”寒霜甯将雙手在胸前一叉,氣勢十足地道。
他在賭場裡見慣賴皮之人,不過此人賴皮的程度簡直讓他哭笑不得,救了他不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如此地輕蔑與嘲諷。
藍魁依然趾高氣揚道“指教不敢當,隻是好奇問下,你沒把我們的未萊閣給拆了吧?”
......
面對這個問題,寒霜甯沒有了底氣,隻能以沉默應對。
确實差點拆了...
不過他身後的北秋弦卻帶着同樣冷嘲熱諷地口氣道“有那複老頭坐鎮,哪敢亂來啊…”
之前聽這家夥喊别人“老頭”,寒霜甯還感到十分地不順耳,現在聽來,順耳多了。
還幫自己解了圍,現在就連看他都變得順眼多了。
不過面對這一聲“老頭”,藍魁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厲聲道“既已知有家師坐鎮,那城門必然不會有失,幾位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哦?是麼?”寒霜甯也用剛剛北秋弦那冷嘲熱諷的口吻說道“不過既然有你們複長老坐鎮,怎麼這機關嶺的防禦還是跟繡花枕頭一樣不堪一擊啊!”
“你…”藍魁氣憤至極。
能讓嚣張傲慢的機關嶺弟子半天吐不出半個字,寒霜甯和北秋弦兩人都不免有些得意。
不過當兩人的眼神對上彼此時,笑容雙雙僵住了,又擺出了一副互不相熟的模樣。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月色已然升起,隻見一團黑氣之中昨日那位黑袍的男子閃現,暮曉與寒霜甯見狀,飛身朝它而去,對方嘴角莞爾一笑後,便消失了,看來這并非“未央”的實體。
而此刻,一縷黑氣正緩緩地在側面的城牆攀爬而上,此時守在那裡的隻有藍魁和幾名弓弩手,另外還有膽小如鼠的北秋弦。
瞬間黑氣幻化成了“未央”的模樣,直取藍魁的咽喉,他的實體出現了。
當暮曉和寒霜甯反應過來再往側牆而去時,藍魁已經在“未央”的手中了。
而此時的藍魁,雖然喉嚨受限,但也極力地喊着道“救...我...”
他已然完全失去了剛剛傲慢的姿态和氣焰。
寒霜甯怒視北秋弦,雖然早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但好歹也是仙門,就這樣讓對方趁虛而入,也未免太讓人失望了吧。
北秋弦則是一臉無辜地雙手一攤,像是在說關我什麼事!
暮曉與寒霜甯剛剛落到側牆,遠處的正門率先傳來了藍複的聲音,他道“未央,你以為抓了我的弟子就能要挾我了麼?”
“未央”嘴上淩笑一聲道“既然不能,那我就直接把他解決了吧。”
“不要!”
“未央”手上剛剛一用力,暮曉便厲聲阻止道。
面對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喝阻,“未央”并未在意,隻見暮曉又道“未前輩,劍嶺之事,與他無關…”
一聲“前輩”讓“未央”感到一絲詫異,就連扼住藍魁的手也是微微一松,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暮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