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刃,那未央呢?” 北秋弦不解道。
“可能正如墓嶺的守夜長老所說,中了流旋釘死了。” 暮曉道。
“所以他最讨厭流旋釘,所以他才會說大仇未報,所以哪怕過了三十年,他還是要找上機關嶺來報仇。” 明白過來的寒霜甯說道。
說到底,一把魔劍三十年後重現世間并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鑄它之人,為鑄它之人報仇,為鑄它之人讨回一個公道!
“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沒明白。”寒霜甯繼續道“無論他是未央還是天刃,藍複都應該明白他是來報仇的,為何還要出手放了他?”
對于這個問題,北秋弦也拼命地點頭表示不解。
暮曉道“藍複此人,嚣張傲慢,從未有求于他人,也從未有欠于他人。面對未央,他亦不想有所虧欠!”
“以藍複的心性,确實如此!” 北秋弦道。
可寒霜甯卻趾高氣揚地不以為然道“可是真不巧,偏偏讓他碰上我這個殺魔不眨眼的寒霜甯,今天這把魔劍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面對他的侃侃而談,暮曉淡然一笑。
而北秋弦卻翻了個大大白眼道“得了吧,瞧把你能的!”
“你…”
對于不識趣的北秋弦,寒霜甯真是沒辦法。
“還是先看看他這是要往哪逃吧!”
面對自己并不是十分熟悉的藍都六嶺,暮曉又問道“霜甯,這邊過去應該隻有園嶺了吧?”
“對,沒錯。”畢竟是前不久剛來過園嶺之人,寒霜甯隻是瞄了一眼便肯定道。
可是魔劍天刃并沒有要在園嶺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往前。
三人緊跟其後,過了不久,它的速度慢了下來,而且不僅速度慢下來了,就連高度也有所下降。
三人往下看去,隻見周圍荒草叢生,别說人煙了,連飛鳥都沒有。
眼見前方的那縷黑氣落在這荒嶺之上,三人也紛紛落地,但現在已是深夜,要在荒嶺之上尋找一團黑氣,實在有些困難。
北秋弦對于昨晚墓嶺發生之事,陰影仍在,不自覺地又躲到了寒霜甯身後,抓着他的衣角略顯不耐煩地道“這什麼鬼地方!”
寒霜甯扯開被他抓住的衣角,同樣不耐煩又無奈地道“我怎麼會知道...”
暮曉看到地上有些碎片在發光,撿起一塊定睛一看,原來是塊鋒利但又飽經風霜的玄鐵。
“是劍嶺!”他道。
經他這麼一說,風中似乎又多了一股淩然地肅殺之氣。
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忽而“啊”地一聲尖叫,響破長空,是北秋弦,寒霜甯下意識地出劍将其護在身後。
而暮曉,漫不經心地站着,示意寒霜甯自己去看北秋弦的腳下。
寒霜甯低頭看去,原來是幾棵荒草纏上了北秋弦的腳。
寒霜甯将劍收了起來,歎了口氣,無奈地道“老北,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
聽這口氣好像沒事,但北秋弦還是有些不放心,隻是微微地睜開了一隻眼,在瞧見自己腳上荒草的那一刻,他的神情也略過一絲尴尬,扯開腳上的荒草,正了正衣身,故作鎮定地幹咳兩聲道“這鬼地方…”
“老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麼一驚一乍的,都跟你說了好幾遍這世上沒有鬼的!”寒霜甯顯得更加不耐煩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你隻是沒見過罷了。”北秋弦頂嘴道。
“怎麼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寒霜甯不服氣了。
……
三人在這劍嶺之地尋了一圈,可是除了這滿地的荒草和偶爾拾得的殘支斷劍外,并未找到天刃的蹤迹,看來這家夥對劍嶺這個地方還是比較熟悉的。
他們往嶺下走去,沒走幾步,寒霜甯感覺腳步聲隻剩下他和暮曉兩個人了。
回頭一看,竟發現北秋弦有氣無力地拖着身子走在後面。
“我說老北,你不行的話還是先回千音閣吧,反正也不遠。”寒霜甯來到他跟前嫌棄道。
回千音閣?
北秋弦一聽,怎麼搞得自己跟個累贅一樣。
他氣憤地抱怨道“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都幾個時辰沒進食了,是個人都會頭昏眼花的好麼?”
說完給了寒霜甯一個白眼繼續前行。
面對此刻狼狽不堪,有氣無力的北秋弦,寒霜甯盯着他,倒行着走,邊走邊道“得了吧你,去墓嶺前沒讓你吃飽麼,到了還不是那副慫樣。”
北秋弦擡眸道“寒霜甯,你找死麼?”
說着便掄起了自己的拳頭朝他揮去。
寒霜甯見狀立馬往前跑去,你追我趕間,北秋弦一個重心不穩,便掉進了一處草垛,整個人被掩埋在草垛之中。
“哈哈哈,老北,活該…哈哈…”寒霜甯大笑道。
面對這兩個活寶,暮曉無奈道“行啦,别笑了,趕緊把人拉出來吧!”
暮曉話音剛落,草垛中就傳來了北秋弦的喊叫聲道“我在這,我在這…”
另外還有一隻手從草垛中伸了出來。
寒霜甯攏了攏笑聲,不慌不忙地朝着北秋弦的方向走去,抓住他的手,往上一提,一個滿身枯草和泥土的北秋弦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這副狀态又惹得寒霜甯不住地大笑,而北秋弦自己則是十分氣惱地将自己身上的雜草和泥土抖落。
而此時暮曉的目光卻被草垛裡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他扒開草垛湊近一瞧,整個人都愣住了,肅然道“霜甯,别笑了,快過來看!”
“哦…”寒霜甯邊笑邊湊了過來。
可當他看到荒草垛裡的東西時,笑容戛然而止,臉上吃驚的表情一點都不比暮曉少。
“什麼呀?”北秋弦把自己收拾地差不多了,也湊了過來,可是當他看到裡面的東西時,整個人都差點暈過去,原來剛剛在草垛裡的是這個東西,是誰這麼缺德還用草把它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