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寒霜甯在見到蒼瀾道人的那一刻,立馬彬彬有禮道。
“師兄。”素桑真人見到自己的師兄倒顯得比較從容。
随後,暮曉也對素桑真人行禮道“師父。”
聽到暮曉喊師父,言輕也起身準備行禮,隻見蒼瀾道人按了按她的肩,讓她好好坐着,回身對門口的二人說道“行了,先出去吧。”
素桑真人不假思索地退了出去,他清楚自己師兄一貫的秉性,身為醫者,他向來把傷者和病人放在第一位。
見師父如此幹脆,寒霜甯就更加不好意思杵在那裡了,也退了出去。
隻見他倚在門口的柱子上,随手抓過院子裡的一根野草叼在嘴裡,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感慨道“我都長這麼大了,師伯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對于他那痞痞的樣子,素桑隻是白了一眼,并未多說什麼,似乎已經習慣了。
隻見他随口應道“那是自然,你師伯雖未飛升,但早已修得長生不老的仙法,容顔自然也就不會變老了。”
頓了片刻,他又說教道“所以我才叫你們好好修煉,即使沒有飛升至少也能像你師伯一樣修個長生不老。”
這句耳提面命的話寒霜甯聽了不下十遍,反感之餘,他突然來了興緻,拿下嘴邊的野草湊近素桑真人道“師父,那您呢?”
素桑毫無興緻地瞥了眼寒霜甯,簡單地回答道“還在修煉,自然無法同你師伯相提并論。”
隻見寒霜甯依舊不依不饒地将身子往素桑身邊湊近了些,輕聲問道“師父,那您老人家貴庚啊?”
話落,素桑一個眼神殺向寒霜甯,醞釀了片刻後沉聲道“重要麼?”
寒霜甯一怔,身體往後一傾,拼命地搖頭。
面對師父突如而來的殺氣,寒霜甯隻能在心中暗暗地道:不是不重要,是不敢重要。
房間裡隻剩下了言輕,暮曉與蒼瀾道人三人,也不知為何,雖說暮曉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蒼瀾道人似乎完全沒有讓他出去的打算。
隻見他穩穩地将一根銀針紮進言輕的太陽穴,言輕一臉疼痛難忍的表情,但并沒有宣之于口,隻是将雙手緊緊地抓着桌子的一角。
暮曉看在眼裡,心頭一緊,待蒼瀾道人準備要紮第二針時,暮曉來到言輕的身邊,扯過言輕抓在桌角的手,衆目睽睽之下,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裡,言輕微微一怔,但很快還是本能般地反手抓住了暮曉。
蒼瀾道人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并無任何反應。
而在門口早已無聊透頂的寒霜甯見狀眼睛都快翻直了,他倒不是驚訝于暮曉的舉動,而是驚訝于暮曉的表情,之前有女子多看他兩眼他都會滿臉通紅,現在居然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抓起女子的手了,實在是太有進步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暮曉麼?
“别大驚小怪的。”一旁的素桑真人大概也是猜到寒霜甯在想些什麼,用沉穩的口氣說道。
寒霜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收回了自己八卦的小眼神。
當蒼瀾道人将第三針紮在言輕印堂的位置時,一股濁氣從她眼裡散中散開,同時,言輕的眉心卻皺地更緊了,看來這下是最痛的。
“師伯…”暮曉握着言輕的手也是一緊,慌忙道。
蒼瀾道人并未搭理暮曉分毫,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枚針上。
反倒是言輕将另一隻手放在了暮曉的手背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沒事!不是很疼。”
可是暮曉看在眼裡,卻是一陣心疼啊!
蒼瀾道人将第三根銀針抽出來後便道“好了,晚些時候我讓念兒拿些草藥過來給言姑娘敷上,明天還會過來給言姑娘施針。”
話落,不知為何,蒼瀾道人的眼神依然久久地落在言輕的眼上不願離去。
“有勞師伯了。”暮曉道。
蒼瀾這才回過神。
言輕也起身準備作揖道“謝謝師…”
“不必了!”蒼瀾道人又一次打斷了她,起身離開,未做半分逗留,連一句師伯都不想聽。
素桑真人見師兄離開,便跟了上去。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措苑的院門口傳來了一聲響動,還在院子裡坐着的寒霜甯定睛一看,隻見有個小小的身影在門口探頭探腦。
再仔細一看,寒霜甯便撸起自己的袖子走了過去,所以當小身影再次将腦袋探出來時,隻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死死地遮住了自己的全部視線。
還未正眼去看此人是誰,這個小身影便已然做賊心虛般地蹑手蹑腳腳準備轉身離開。可是當他剛邁出一小步,便被寒霜甯一把提溜了起來。
“這下被我抓了個正着吧,回來後就沒見你來找過你師兄我,就知道一天到晚地往扶雲派跑。”寒霜甯大聲呵斥道。
“師兄,師兄,冤枉啊,我每天都有在修煉的,不信你可以問林師兄。”戚月使勁地在寒霜甯的大手中掙紮、搖晃,卻毫無反抗之力,隻能靠拼命的叫喊,希望有人能來助他脫離魔爪。
“修煉?”寒霜甯面色一凝,搖晃地更加厲害了,道“這就是你修煉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