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英明。”
……
“我在拐角處聽得真切。他們有私心,我又何嘗不是呢,說來還是怪我一時糊塗啊!”鎮長聲聲自責道。
大家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此刻正懊悔不已的鎮長,畢竟兇手未知,真相不明。
看來還是要靠自己找找線索了,所有的屍體傷口一緻,乍看之下像是被一劍貫喉之後形成的箭傷,但又不見兇器,單單從此處看,唯有蕭紫炎手裡的那把紫弓能做到。
暮曉轉向三尾狐問道“你昨晚一直守在蕭紫炎門口?”
“是啊,他昨天狀态不好,我不放心,不過今天淩晨天還沒亮他便開門吼了我一句,就把我趕走了。”說到最後三尾狐顯得有些委屈。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幾點出的門?”
三尾狐默默地搖了搖頭。
不過當她意識到暮曉問這些的目的時,立馬說道“你們懷疑是他?不會的,肯定不是,他連我這隻妖都不會胡亂殺,又怎麼會胡亂殺人!”
“他都想把你刨了你還這麼維護他啊。”寒霜甯随口說了一句。
突然間,屍體上那細微的傷口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俯身仔細查看了一番。
“不會吧!”他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又立馬去查看了其他屍體上的傷口,發現所有屍體的傷口均在脖子上,整個喉嚨應該是被一條細長的利器貫穿。
最關鍵的是脖子前後兩處的傷口大小不一,應該是一把前細後粗的利器,而這種利器與其說像是一支箭倒不如說更像是……
“飛弦...” 寒霜甯脫口而出之際,腦袋“嗡”地一下好像停止了轉動一般。
他又立馬連連否定道“不,不會的,不會的…”
說話的口氣像極了剛剛極力否定的三尾狐。
飛弦?北秋弦?
暮曉也感到匪夷所思,他跟這些人無冤無仇,殺他們作甚。可是明晃晃的傷口擺在他們面前又容不得他們去質疑。
難道是有人取走了北秋弦的飛弦,然後做下此等惡事?
“這個北秋弦我總覺得他最近怪怪的。”三尾狐并無惡意地說道。
寒霜甯也意識到從前一向喜歡吃吃喝喝的北秋弦自他們從小蓬山回來後就一直悶聲不響的,筷子都沒見他動過幾下。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相信那個整天和他擡杠的北秋弦會一下子殺這麼多人。
“不…不是他…他可能是被魔族附身了,對,一定是這樣…”他慌忙道。
暮曉按住寒霜甯的肩膀,道“冷靜點,找到人再說。”
寒霜甯點頭回應,可心裡卻已經慌得完全找不着北了。
告别了鎮長,三人走出了南蠻祠的大門,此時的大街上早已空無一人了,就連一片落葉吹過都顯得擲地有聲。
“等等。”突然間,暮曉叫住了二人。
隻見他移步到了南蠻祠門口北冥神君的雕塑前,俯下身來查看雕塑上一個嶄新的洞眼,過了半晌,他說道“你們過來看,這個洞眼的大小與屍體上的差不多。”
聞言,寒霜甯立馬湊了過來,果然,一個洞眼前大後小,像是飛弦所為。
此時,在一旁牆角的三尾狐也喊道“這裡也有!”
二人跑來查看,果然牆角之下也有洞眼,但是這個洞眼與北冥神君雕像上的洞眼相比,顯得更大更平整了些,應該不是飛弦造成的。
“這個應該是箭孔,而且也是新的。”暮曉說道。
“蕭紫炎?”寒霜甯道。
暮曉起身,在前方的牆上又發現了新的箭孔。
“看來已經交上手了。”暮曉道。
三人循着箭孔的方向探去,其間又發現了不少新的,當然,也找到了少許飛弦留下的痕迹。
他們一路來到了南蠻鎮後山之上的叢林中,在這裡又發現了許多箭痕,但是已經完全找不到飛弦的痕迹了,難道打鬥結束了?
那蕭紫炎呢?北秋弦呢?
寒霜甯心中一懸……
正在他們不知再往何處尋去時,三尾狐用鼻子嗅了兩下道“這邊,是神官,而且有兩個!”
“兩個?”暮曉和寒霜甯異口同聲道。
除了蕭紫炎,還有誰?
二人跟着三尾狐前往。
果然,在雜草叢生的荒嶺之中,他們看到數道金光閃現,這是天神之光,而伴随着天神之光一起閃現的還有斷斷續續的琴音,當幾人走近時發現正在交手的二人竟是蕭紫炎和南山真君。
而寒霜甯此刻根本無心去看兩位天神的打鬥,他的眼神一直在尋找北秋弦的身影,終于在二人打鬥的正下方讓他找到了北秋弦。
他正失神觀望,像是在看一場與他毫不相關的打鬥。
蕭紫炎在地面之上,不停地拉弓射箭,箭鋒直指南山真君,南山真君臨空而立,用擺在面前的琴弦不停地回擊着蕭紫炎的進攻。琴波與箭鋒相交之時,便形成一道光焰,一道足以驚走一群飛鳥的光焰。
所謂的神仙打架,大概就是這副光景了,他們很清楚,這樣的陣仗不是他們幾個凡人或者一隻小妖能夠阻擋的。
就當蕭紫炎瞧了眼他們三人之際,南山真君的琴音已經順流直下朝他而來,雖說這波琴音還不至于能重傷蕭紫炎,但至少能讓他受點輕傷暫時無法動彈。
三尾狐見狀,慌了,趕忙道“小心!”
她不由分說地就朝蕭紫炎奔去,可是因為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替他擋住。
電光火石間,眼見這波琴音就要落在蕭紫炎身上,這時卻被一個身影擋住,正是剛剛呆呆看着這一切的北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