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寒霜甯躬着身子十分嚴肅地湊近他,在他藍白色的衣服上抓起一根紅色的絲線,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得意地盯着暮曉道“老暮,說吧,是誰的?”
在寒霜甯的印象中,暮曉可從來沒有如此鮮豔的衣物。
暮曉瞟了一眼紅色絲線,估計是剛剛禦劍之時從言輕身上粘來的。
他坦白道“你口中那個小美女的,滿意了吧?”
果然在寒霜甯的意料之中。
他将手中的紅色絲線扔在了地上,得意洋洋地說道“滿意滿意,我何止是滿意啊!簡直是喜出望外啊。”
既然聊到了言輕,暮曉也沒打算瞞着寒霜甯,開口道“說...說起這個,我倒...還有件事。”
“什麼事?”寒霜甯狐疑地看向暮曉道“看你支支吾吾的樣子,肯定又和小美女有關。”
這個寒霜甯,受了個傷,腦子似乎變得好使了。
暮曉把言老伯單獨找他說的話告訴了寒霜甯。
“這是好事啊,老暮!”寒霜甯起身用力地一拍桌子,結果背後一疼,自己又發出了一聲慘叫道“哇,痛,痛,痛痛痛...”
暮曉趕忙扶他坐下,白眼道“至于這麼激動麼!”
寒霜甯輕柔着自己的傷口道“我這…這也不是替你開心激動啊!”
“可是我也沒想好怎麼跟師父師娘說。”暮曉略顯苦惱道。
“等等,你等等,師父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麼開口說,師娘就算了,不然第二天素依人還不得提着大刀跑措苑去。”
暮曉心道:不至于吧。
“至于師父嘛!”寒霜甯又接着分析道“如果言姑娘是修仙的倒好說,可她不是修仙的那又難了些。”
“你這話我聽着怎麼這麼耳熟。”暮曉道。
“還有别人跟你分析過?”
暮曉想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道“對了,師叔之前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師叔?那正好,反正師叔也醒了,你可以去問問她的意見,說不定還能幫你到師父那裡做做說客。”
暮曉确認寒霜甯自從受傷後腦子确實變得好使多了。
......
第二天,她來到了若雲師太的住所,他的師叔正在自己的院子裡澆水。
“師叔。”暮曉拜禮道。
若雲看向門口的暮曉,道“曉兒,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來看看您恢複地如何了。”暮曉走進院子道。
“好多了,慚愧,昏迷了這麼久也沒幫上什麼忙,還讓大家替我擔心了。”師叔還是如從前般優雅從容。
話落,繼續給院内的花澆水。
“對了,你師娘如何了?”
看來師叔已經聽說師娘和寡靈之事了,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從前完全不關心師娘的師叔這次竟主動開口關心起她的近況來,而與師娘朝夕相處三十多年的師父卻反而對師娘置若罔聞了。
暮曉道“師娘...精神不是很好,而且...天天去懷人師兄的墳頭。”
正在澆水的若雲師太頓了頓道“她這輩子也真是不易。”
放下水壺,若雲又道“對了,曉兒,你今天來找我是有别的事吧?”
師叔不愧是師叔。
暮曉鼓起勇氣道“師叔,以前說起雙休之時您曾提醒過我。”
“哦?關于素依人?”若雲道。
“不,關于言姑娘。”暮曉言辭肯定,不帶任何猶豫。
若雲師太明白了他的來意,嘴角淡然一笑道“所以今天你是為此而來的吧?”
暮曉不好意思地點了頭,又道“您曾經說言姑娘很好,但始終并非修仙之人。”
“對,我說過。”
“所以師叔,如果師侄想照顧言姑娘一輩子,您...會因為她不是修仙之人而反對我們麼?”
看着暮曉言辭懇切的樣子,若雲師太放下水壺,道“我反不反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師父會不會反對。他不想你成為第二個他,你能明白麼?”
暮曉沉聲道“我明白。”
他怎會不明白呢!
若雲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你也不用太灰心,你以為師叔真的隻是怕言姑娘無聊才叫她去學坊聽學的麼?”
聽到這句話,暮曉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師叔,您的意思是...”
“如果言姑娘有意,我可以收她為徒。”
暮曉明白了師叔話中之意,作揖行禮道“多謝師叔!”
“先别謝我,我說了,要人家姑娘有意。”
“師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