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九歡,言回及衆位魔兵魔将已到了魔域外。
勵九歡焦急地來回踱步道“還沒有殿下的音訊麼?”
“九爺,百裡之内還未有殿下行蹤。”
勵九歡又踱步起來,僅僅半晌,又問道“我五哥,六哥呢?也還沒有音訊麼?”
剛剛回答他的魔兵又上前道“九爺,百裡之内還未有五爺,六爺的行蹤。”
勵九歡眉頭一皺,又來到言回身邊,問道“這個破結界還解不開麼?”
正在打坐探查結界的言回收回“預”扇,睜眼道“此結界以萬羅族血為引,封了魔域,自然也隻有萬羅族血能解。”
“可惡的太蒼!等他哪天落到老子手裡,我也抽幹他的血試試。”勵九歡滿腹戾氣道。
正好聊到這個話題,言回順勢問道“九爺可有見過此人?”
四百年前扶桑山大戰,言回當時還陪在萬無依身側閉關護法,并不知曉太多情況,隻知出關時,天君已飛升,而無依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身隕了。
勵九歡雙手叉在胸前,随意地往結界上一靠,道“慚愧,四百年前的扶桑山大戰并未參與其中。”
當年扶桑山大戰,除了萬羅王無夜對戰太蒼法師外,另外還有他的三哥,四哥和八哥,隻是可惜最終還是未能戰勝他,四哥,八哥皆死于其手,三哥至今下落不明。
勵九歡拳頭一緊,心道:這個仇,必報!
轉而,他又再一次厲聲詢問道“所以,殿下還沒到麼?”
剛剛才撤回去的魔兵再次現身道“還...還沒...”
言回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九爺,您都等了四百年了,不差這會兒功夫吧...”
勵九歡側目道“言回真君是真不着急啊,還給了扶桑山那群人一天的時間,結果呢,他們領情了麼?”
言回再一次閉上了眼,未應。
倒是勵九歡來了興趣,繼續道“言回啊言回,兩千多年過去了,拯救蒼生的執念還是不散啊!”他的話語中帶着陰冷的嘲諷。
不過這次,言回倒也不甘示弱,冷笑一聲道“我是執念不散,不過九爺倒是轉性了,在那種情況下居然也會想着救人,可真不像你的作風啊!”
勵九歡面色一沉,道“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交代。”
……
“到了!殿下到了!”
二人的争吵被魔兵短短的幾字打斷。
衆人放眼望去,隻見烏雲四散的魔域外圍,黑紅色光影一瞬而過。
是扶桑劍!
未過半晌,萬無依已持劍到了魔域外,看了眼結界,問道“是血結?”
言回起身道“是血結!殿下,你想清楚,解開這結界,就正式與天界宣戰了。”
萬無依收起扶桑劍,拳頭一緊,掌心鮮血直流,道“這就算宣戰了?!還不夠吧!”
話落,她将掌心之血撒向結界。
結界漸漸落去,露出了魔域原本的面貌,荒蕪的魔域中心是一座千石山,萬羅宮便矗立在千石山之上,乍眼一看,漆黑一片,但當萬無依踏進魔域的那一刻,千石山上的萬羅宮就像是被點開了開關,銀白色的光線如飛天的流柱般勾勒出萬羅宮的模樣。
所有魔族元老的嘴角露出一絲寬慰,這才是魔域該有的樣子,隻是可惜這四百年來,被天君封在這西北一隅,天水河之下。
當他們踏入魔域之時,好似嗅到了最新鮮的空氣一般,體内所有的血液都得到了舒展。
萬無依入了魔域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往萬羅宮,隻是交代了把兩副棺木帶回地宮後,便帶着剩下的人徑直去了天水河。
萬無依站在河邊,滾滾的天水河一如往昔般翻滾回旋,又拍打在岸上,向上望去,在它的盡頭,閃爍着與魔域極不相符的金光,那是天族所在。
她面色凝重地望了好久,就是這條河讓她失明了五百年,就是這條河上所謂的天神奪走了她父母及兄長的性命。
言回同樣面色凝重地望着這條天水河,就是這條河洗盡了她一身的仙氣,讓她淪為了魔族,不過幸好,她遇到了萬羅夫人,遇到了無依,雖然同樣痛恨天族,但她此刻更希望無依能好好活下去。
萬無依目光一淩,手提笨重的扶桑劍,騰空而起,周遭的混沌之氣翻湧而過,與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混沌之氣相互吸引,糾纏,融合,直到與她的發絲融為了同一顔色。她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劈向天水河上的那道金光。
刹那間,整個天際連同天水河,包括整個魔域都為之一震,金光灑落,黑氣卻能沖天。
可是當震動聲漸漸平息之際,勵九歡擡頭望天,帶着不甘與震驚道“怎麼會這樣!”
隻見天水河上,天際間隻留下了一條縫隙,按理說開天辟地之劍不至于此,世界的格局都是扶桑劍所造,這一劍下去,應該是能将整個天際都劈下來才對。
可是現在...
“怎麼隻有一條縫!”萬無依也同樣不甘道。
“可能是因為劍被埋在土裡上萬年了,剛剛解封,威力不足。”言回道。
“那要等到何時?”勵九歡心急道。
言回微微搖頭,這個情況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半晌,她又道“不過,縫隙在此,混沌之氣上行,恐怕此刻神域也不好過!”
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