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不露臉也不用出聲,床單一套,不留黑曆史。
她越想越心動,從小到大被迫參演無數節目的經曆,可以說得上是無聊至極,既然謝餘提議了,那她也通過。
"非常好!我現在就提交節目單!"喬驕嘴角微揚,對着謝餘和柳依依宣布決定。
喬驕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演出時,所有人震驚的表情,當即帶着跟班風風火火去會長辦公室登記。
喬驕走後,謝餘随後又坐到了柳依依的旁邊,問道:"你怎麼想的?突然想和喬驕一起出演節目?"
柳依依回答道:"這次可是紐津克橋大學三百年的校慶活動,不僅會有學校的領導參加,還會有各種優秀的傑出青年校友來參加。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證明我們特招生,也并非樣樣比不上這所學校裡的其他人。"
原來柳依依是這個想法。
謝餘想到,她以一種滑稽的方式更改了原著的劇情,這樣,喬驕應該不會剪她的禮服了吧,畢竟現在也沒有禮服給她剪了。
不過,想到柳依依的期許,她遲疑地對着柳依依說道:"那我們最後選了床單舞,做一個最優秀的床單,應該也能證明自己?"
柳依依無奈地笑着說道:"好吧,既然大家已經說定了,那我也要好好想一想我的床單印什麼字了。你印什麼字在你的床單上?"
謝餘爽朗答道:"菜就多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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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驕敲門進會長辦公室時,沈殊蘭正在審批撥款文件。
小到校慶活動的演員道具、大到景觀布置都要由他審批,所以他隻是擡頭看了一眼來的人是喬驕後,便又繼續看文件了。
"什麼事?"沈殊蘭頭也不擡地問道。
喬驕沒有被他的态度冒犯到,自顧自地拉開了沈殊蘭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來,對他說道:"我來提交校慶節目報名表,我打算和其他同學一同出一個節目,還希望會長批準。"
沈殊蘭一邊看着文件,一邊聽着喬驕的話,點了點頭問道:"什麼節目?"
喬驕則是調整好坐姿,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期待着沈殊蘭聽到她答複之後的表情。
她帶着笑意說道:"床單舞。"
沈殊蘭:??
果不其然,沈殊蘭的目光從文件上移了過來,眉頭微皺,似乎是不解地重複了一下喬驕的話:"床單?"
“對,沒錯,是床單。"喬驕點了點頭說道,"就是我們幾個人套着一個床單然後跳舞。"
沈殊蘭:??
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愣住了,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直接說道:"駁回。"說完便繼續看着文件,不再給喬驕半分注意。
卻不想喬驕直接按在了他的文件上,對着他的眼睛,揚着嘴角笑道:"你不妨看看我的申請表,再給我答複也不遲。"
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節目申請表遞給沈殊蘭,喬驕一邊等着沈殊蘭的答複,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文件櫃旁邊,拎起了她的網球拍。
那是之前借給謝餘,又被沈殊蘭收繳的網球拍。
她按了按上面的網球線,依舊緊繃,便拿着網球拍揮了幾下,喬驕靜靜倚在窗台邊看着外面的風景,等待着身後的聲音。
沈殊蘭接過節目申請單後,看到申請人一欄有喬驕,柳依依、謝餘,還有喬驕的那兩個跟班時,他的眼底沉了沉。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謝餘這麼感興趣了。"
沈殊蘭把節目申請單往桌子上一放,既不看文件也不再處理事務,整個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歪着頭不解地看着喬驕的背影。
喬驕轉過頭,胳膊倚在窗台上笑着說,"怎麼,你和商陸能對她感興趣,我就不能了嗎?"
她手中的網球拍似乎還在提醒着沈殊蘭。
當時在網球場上,他什麼都不顧地直接把謝餘拉走的場景。
沈殊蘭滴水不漏地說道:"作為會長,關注每一位同學是我的職責。你這句話更應該去問問商陸。"
喬驕嗤笑一聲說道:"認識你這麼久,這麼多年你的性格還真是一點沒變。從小到大都是那麼無趣,所以我才不喜歡你,我的未婚夫備選。"
沈殊蘭毫無反應,他輕松說道:"你的未婚夫不應該是商陸嗎?我想他應該比我能更讨你們女生喜歡。"
喬驕則是理所當然地說道:"兩個都挑一挑,不可以嗎?而且你父親中意的兒媳人選似乎是我。"
沈殊蘭似乎被她這樣直白又肆意的言語刺了一下,随即回敬道:"我父親雖然很喜歡你,但很遺憾,伯父似乎更喜歡商陸一些,總是在兩個人之間搖擺不定,也許最後會一無所獲。"
"待價而沽,這就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聯姻,比起結婚更像是在結盟。"
明明是不大的年紀,上午還在讨論着和同學整活,玩鬧,下一刻就要聊婚姻,聊利益交換。
但沒人覺得割裂。
大三的女生就是可以結婚的年紀,先訂婚,一畢業就結婚,在他們這個圈子,普遍又尋常。
所以說,不管是對誰來講,有錢人,沒錢人,富豪,窮人。
大學的生活,也許是他們最鮮活的時候,最意氣風發的時刻。
喬驕又坐回了沈殊蘭辦公桌前的椅子,點了點節目申請單對他說道:"我今天來隻是想告訴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作為我的備選未婚夫,稍微和其他人保持一下距離。”
“從小圈子裡的人就知道,我不是和你結婚就是要和商陸結婚,隻有這麼兩個選項。你們沈家再強勢,但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還有個楚家在一旁虎視眈眈。”
“和我結婚,你們家就可以獲得軍部的力量打壓楚家。我和商陸結婚,他作為繼承人登上商氏家主的可能性就會變大。同樣作為利益交換,我們喬家則可以進一步鞏固洗白。”
喬驕敲了敲桌子,說道“比起商陸,我更喜歡你,可你現在表現得似乎并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這讓我實在很苦惱。"
頂層的圈子一共就那麼幾個人。
喬驕的父母、沈殊蘭的父母,還有遠在國外度假的商陸父母,其實在這三個人小時候便開始心照不宣地暗示。
在大大小小的各種場合中,經常有意無意地把他們三人聚到一起。
其他明眼人自然能看出這三家的打算,于是便識趣地不再摻和這三家裡面了。
不過可惜千算萬算,唯獨算不了感情。
這十幾年來,三人非但沒有産生任何愛戀的苗頭,反而互相看彼此都不順眼。
喬驕和商陸都是眼高于頂的驕傲性格,兩人看到對方就覺得對方在裝。
喬驕則覺得沈殊蘭性格無趣,沈殊蘭對喬驕這種需要所有人捧着的驕橫脾氣也避而遠之。
不過喬驕讨厭歸讨厭,倒覺得比起商陸,沈殊蘭這種無趣性格更适合家族聯姻。
畢竟沈殊蘭能分得清主次,情緒穩定,更方便喬驕和他結婚後各玩各的。
喬驕能忍受婚後兩人互不打擾,卻不代表她能容忍沈殊蘭當着她的面不給她面子,和另一個人在她面前上演真愛戲碼。
尤其是在她還沒有真愛的情況下。
憑什麼所有人都在勾心鬥角,陰暗活着的時候,沈殊蘭可以得到純粹的感情?
她不允許。
沈殊蘭面對喬驕的逼壓依舊發揮得很出色,他轉而問道:"這個節目是謝餘提出來的嗎?"
喬驕點了點頭。
沈殊蘭眼睛帶了幾分笑意,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中。
如果說聽到喬驕第一次說"床單舞"時他還有些疑問,但當他在節目單上看到謝餘的名字,便覺得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他對着喬驕說道:"也許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不得不遵循的墨守成規,但就像這個節目一樣,會有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提出她的想法,然後被人接受。"
他拿起節目單用鋼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并寫下"批準"兩個字遞給喬驕後,沈殊蘭也站起身對着喬驕說道:"抱歉,你們自作主張的決定我不接受。無論是你父母還是我父母,他們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想法。"
說完他便越過喬驕,把會長辦公室讓給了她一個人。
他去上課了。
喬驕抱着肩膀,站在會長室内,心想,最好沈殊蘭和商陸都不願和她聯姻,這樣她就可以不必反抗父母,順理成章地完全接手整個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