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臉,說家裡沒啥事!
還賭錢,咋有臉出去賭錢。
唐大哥見狀上前攔了一下,也被唐媽抽了幾下,嗷的躲開了。
唐家寶喊道:“媽,媽,你咋打我?”
唐媽一聽這話,更生氣了:“叫你賭錢,叫你賭錢,家裡事一樣不伸手。村裡都有人賭到妻離子散了,你還去沾手,改不過來是嗎?我打你還打冤了不成。”
村裡懶漢多,想不勞而獲的人更多。
唐媽可是聽人說了,專門有人設局,先拉着人小賭幾場,讓人赢些小錢嘗嘗甜頭,等人賭性重了,再一刀刀開宰。
“讓你賭錢,你個敗家子。”
二兒子這人和他說什麼,左耳進右耳出,她今天非得給他掰正了。
屋子裡睡覺的唐二嫂,何家麗睡不住了。
出了屋門看到院子裡,自己男人被打,當即便嚎起來。
“嗷,媽,我家家寶又咋惹到你了,你心裡不順,也不能打我家家寶撒氣啊。”
“賭錢怎麼了,誰家活泛男人,不出去見見人,賭點小錢怎麼了!”
“我家家寶命苦,爹不疼娘不愛。”
“承業啊,你奶奶不心疼你爸,也不心疼你這個大孫兒。”
唐媽聽到這些話,氣的個仰倒,手上打的更用力了。
就這腦子,還怨她壓着不肯分家。
分了家,她再好的兒子孫子,也得歪。
更别說她這個二兒子,本身不僅耳根子又軟,身上還沒個定性。
唐媽現在是分家也不是,不分家也不是。
這個時候分了家,老大一家絕對會記恨她。
唐媽都能想到老大媳婦怼她的話:“當年小慧懷孕,她可是啥都沒幹,憑啥現在我好不容易懷了,就分家另過了。”
唐媽:全是債!
看到一家人跳的跳,嚎的嚎,唐媽頓時覺得這頓打沒啥意思。
想到這大兒媳進門之後,确實還算勤快,且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懷上了,唐媽放下手裡的木棍歎了口氣。
大兒媳撂挑子不幹,家裡的活也指望不上二兒媳。
二兒媳那人,哪裡能幹。
這不出力的時候,她已經能嚎了,這看着要出力了,她估計更加能折騰。
但這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也不是個事啊。
眼看着村裡的人,沒吃飯的、吃飯的捧着碗,正要圍在家門口,唐媽擺擺手轉身又回到廚房了。
——
和唐家的熱鬧相比,h市,陸隋瑞這邊就要沉默很多。
昨天中午剛和唐馨吃完午飯,院門外就傳來六子的聲音。
“睿哥,在家嗎?我六子。”院子外有人喊道。
陸隋瑞出了院門,看到屋外的六子,過身又把院門輕輕阖上。
“你怎麼過來了?”陸隋瑞皺着眉問道。
“剛哥在找你。”六子抽着煙,觑了眼陸隋瑞道。
聽到這人,路隋睿額角微鼓,轉身便進屋收拾東西。
h市。
下午,太陽開始西斜。
剛出車站,陸隋瑞便被人圍住,一位身穿青灰色褂衫帶着眼鏡的男人站在前面。
“小陸啊,還以為你這是帶着媳婦跑了呢?”男人聲音和煦道。
“剛哥,我這家裡有點事兒,順便去找了下秦二,這才來的有點遲。”說着,陸隋瑞把身側捆着雙手的年輕男人,推了出來,繼續道,“找他廢了些時間,見諒。”
被捆着雙手的年輕男人,見到圍上來的人,臉色驚恐,直接想沖開幾人,擠進出車站的人群。
卻如困獸,被人薅住衣領,按趴在地,喊道:“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試試,知道我大伯是誰嗎?我姓秦,陸隋瑞你這個雜種,你也配和我鬥。”
車站前人流如織,男人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衆人都行色匆匆,偶爾有看到這處的人,也都扭着頭,隻顧着快離開。
穿着灰色褂衫帶着眼鏡的男人,身上有與這種肅殺氣質格格不入的斯文感,蹲下身對着年輕男人慢悠悠道:“呵呵,想設計我,你的手段還是沒到家啊。你怎麼吃了我的,就得怎麼吐出來。”
說完,男人起身,拍了拍陸隋瑞肩膀,似笑非笑道:“下次見面,小陸估計就不是小陸了。”
陸隋瑞垂着眼,謙恭道:“哪裡,隻要有剛哥在,我都得是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