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一臉壞笑的同事沒有明說,但陸廻從他的表情能猜到個七七八八,尋思着以後估計也沒有什麼聯系的必要,于是耍了個心眼,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是啊,他還準備給我打一個億當零花錢呢,能被他看上,屬實是我運氣好。”
“真的假的?一個億當零花錢,這人誰啊?”
“巧了不是,他也姓陸。”陸廻說到這,大部分人都聽出了他方才那些話是玩笑,偏偏這位同事腦子缺根筋,聽不出來,一副上趕着過去想要結識的舔狗模樣,“介紹給兄弟認識認識呗。”
其他人默不作聲地看此人笑話,陸廻也沒點破,隻是拿腔拿調地說:“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介紹給你們認識,可實在……你們懂的,有錢人的想法,有時候真的叫人捉摸不透……诶對了,我記得你不是喜歡女性嗎?現在換口味了?”
“啊……那人是男的啊……”這位同事瞬間臉色沉了下來,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臀部,然後向後退去,“那還是算了吧,我……”另一位同事實在憋不住笑,噗嗤一聲大笑出來,“你小子還真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公司出來,陸廻看了眼時間,距離活動正式開啟還有幾個小時,想到跟組内成員以後聯系會越來越少,大概率是組内的最後一次聚餐,于是臨時起意,決定跟大家趁此機會吃個散夥飯。
他快速選好餐廳,預定好位置,然後在組内的工作群發了地址,邀請有空的人過來聚餐。他先一步到餐廳等着,時不時掏出手機看兩眼群内動态,隻有零星的兩個人回應他,其中一個是幹啥都特别捧場的小組花甯畫。
“包間定大了……”陸廻看着這間可以容納十幾二十号人的包間,“也是,好不容易休息,誰會——”
“嘭”一聲,包間的門被打開了,一群人海水似的湧了進來,其中有幾個人拿着派對禮炮,砰砰地對着裡面放了起來,這陣仗着實吓了陸廻一跳。
“哼哼!”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冒出來,“來,把橫幅都給我挂起來。”
雙眼應接不暇,還沒從禮花炮仗的動靜中緩過神,馬上包間内的牆壁上就又挂上了兩條大大的紅底黃字的長條橫幅,上面寫着:賀:組花脫離職場苦海;祝:早日登上人生巅峰。
陸廻此時此刻呆若木雞,氣氛烘托到位,甯畫便遣散了這些烘托氣氛的工作人員,走過去,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站在陸廻面前,“來自我,你的小組花甯畫,熱烈且真摯的祝福,怎麼樣,小組長,喜歡嗎?”
“……”陸廻緩過神,看着一地的彩色亮片,扶了扶額頭,說,“喜歡,喜歡。”擡眼看了眼牆壁上挂的數字時鐘,“這麼短時間,你上哪找的人?”
甯畫就近拉了把手邊的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來,大小姐似的翹起二郎腿,故弄玄虛地晃着手指,“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結果這秘密在幾分鐘後便被一通電話給揭破了,方才那些人都是她從隔壁婚禮現場借來的,也就那兩條橫幅是她自己加錢臨時做出來的。
“嘿嘿,這不是高興嗎,肯定得增添點氣氛呀。”甯畫一時興奮猛沖大腦,說秃噜嘴了,“我這才第一波,他們……”她連忙捂住嘴,哼哼唧唧地說,“你什麼都沒有聽見,我什麼都沒說。”
晚了!
她要是沒說後面那句,陸廻還可以勉為其難地假裝無事發生,現在把他的好奇心勾上來,不問個明白,他才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陸廻掏出手機又看了眼群聊,消息界面依舊沒有變化,總不能是這些人背着他偷摸建了個沒有他的群聊吧?
“老實交代,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甯畫眼神飄飄忽忽,沒個定處,僵持了半晌,實在受不了陸廻那近乎審問的凝視,幹脆地一下子全盤托出,“我們單純是想給你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