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進入副本的大門悄然開啟,排在前面的玩家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往門裡的傳送陣跳,很快,聚集在門前的玩家數量少了将近一半,陸廻他們目前處于中間位置。
他踮起腳,視線越過人群,查看前面的狀況,氣定神閑地估摸了一下,照現在穩步前進的速度,大概兩三分鐘之後便能進入副本,無需着急。
結果不知是哪個缺德隊伍裡的成員,站在大石頭上,大大咧咧地拿着喇叭朝後面無所事事的玩家大喊:“副本入口已開,資源有限,先到先得,先到先得啊,大家都鉚足勁,快往前沖啊!”
頓時,後面那群人跟炸開了鍋似的鬧鬧哄哄,一個個嘴裡喊着莫名其妙的口号,揮舞着手臂,一窩蜂地向前擠,擠來擠去,一不留神,陸廻他們幾個就被這些人沖散,擠到了各個地方。
不清楚這些别有用心、蓄意煽動普通玩家情緒的人是有什麼目的,但接二連三地搞事情屬實有點讓人厭煩,陸廻打算先跟走散的隊友們彙合,抻着脖子努力在人群中尋找他們的身影,好不容易搜尋到身形高大的白添,名字馬上從喉嚨裡鑽出來,結果又被身後的人推搡了幾下,雙腿失了控制似的無法保持正常體态,整個人幾乎更是呈15度角傾斜被迫前進。
心情簡直糟糕到極點,他眼露兇光,對周圍那些人低聲怒吼道:“操,擠什麼擠,再擠老子殺了你們。”
然而那些人耳朵失聰似的壓根不在意,仍舊急赤白臉地你推我攘,陸廻氣得正要掏出匕首給他們點顔色瞧瞧,忽然間,腰間懸挂的一個鑲嵌防禦寶石的小挂件碎掉了,眼前彈出道具損壞的提示,他低頭一看,一把被類似于蛛絲的細線操控着的迷你匕首,正瘋狂地在他的腰部旋轉攻擊,它的攻擊力很弱,但持久力強,還不斷發出嗡嗡的聲音,擾亂人的心神。
“……”陸廻此時此刻的心情一如黑雲密布的天空,陰暗至極,嘴裡咕咕哝哝地念着什麼,然後伸手去扯拽那根操控的細線,手剛碰到,立刻又碎掉了一個防禦道具,他更加氣憤,一把抓住那根細線,完全不在乎持續消耗的道具,所有氣力都集中在攥住細線的那隻手上,用力一拉,藏在遠處樹上控制的玩家重重摔下來,臉朝下,表演了個精彩的狗吃屎。
“找到了。”陸廻迅速戴上瞬移道具,輕輕打了個響指,瞬移到方才那人所藏身的粗硬樹杈上,他右膝抵着樹杈,左腿緊繃,小腿肌肉呈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他一邊把玩着匕首,一邊眼睫低垂,露出緊盯獵物般的兇狠眼神,仿佛随時都會給對方來上緻命一擊。
趴在地上的這位玩家感受到來自上方極具壓迫力和殺意的視線,嘗試逃跑,但腳稍微動彈一下,大腿立刻被陸廻那把攻擊力極高的匕首紮了進去,固定在地上,他的血量值瞬間清零。
掐指計算着時間,陸廻從樹上跳下來,冷着臉拔出插在他大腿上的匕首,匕首抽出時,鮮紅的鮮血從破口出汩汩湧出,不一會兒,那塊綠茵草地染上了豔麗的紅。
趕在他享受“死亡體驗”前,陸廻體貼地幫他翻了個面,手一揮,粘在他臉上的那些雜草便飛走了,陸廻嘴角挂着和善的微笑,像之前那般苦口婆心地說:“下次再接暗殺任務,記得提前做個背調,省得實力不如人,白白浪費一條命。”前腳剛邁出去又收回來,他微微屈膝,俯視着這位神色越來越痛苦的玩家,“哎,腦子還清醒的吧?如果你也是那家夥雇來的,再跟他見面,麻煩替我傳達一句話,就說讓他把那顆火焰晶石還給我,還有,别那麼小心眼,聽到了嗎?”
對方雙眼被痛楚折磨得渙散無光,失去理智,隻有慘絕人寰的“啊啊啊啊啊——”尖叫聲回應他。
“我就當你答應了昂。”陸廻匆匆留下一句話,溜了。
在另一邊忙着“下餃子”的玩家聽到這聲凄厲的尖叫,誤以為還有第二輪淘汰機制,人心惶惶的,全都下意識停止當前動作,紛紛朝尖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然而,他們隻看到了玩家死亡時才會出現的退場畫面。
“嗯?是因為淘汰機制已經過去了嗎?還是說這個人是非參與活動的玩家?”陸廻回到人群中一邊尋找隊友,一邊疑惑為何沒有系統淘汰的播報,終于趕在大部隊恢複先前狀态前,找到了走散的隊友們,五人順利彙合,一起走到入口前,“到我們了,我數到三,我們一起跳,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
“沒問題。”
“OK。”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