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了圖玉的意見後,最終文竹決定請剩下的四朵金花一起去渝市最大的遊樂場玩。
畢竟渝市不是旅遊城市,并沒有什麼适合大家一起出去玩的地方,遊樂場,算是最佳選擇了。
周末,風和日麗,是個好天氣。
九月末,天氣其實已經沒有那麼燥熱了,不過還是要穿短袖才行。幾人約定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半在遊樂場大門口集合,各自從家裡出發。
何虹和圖志才難得兩個人都在家,文竹八點半起床,正好趕上圖志才的早餐新鮮出爐。何虹生拉硬拽地把圖玉從床上扯了下來,他們一起吃了文竹來到這裡後,第一次人這麼齊的早餐。
文竹望着圖玉頭頂上的那撮呆毛,喝粥的動作一頓,不免笑出聲。
圖玉表情恹恹的,顯然是沒睡夠,整個人沒骨頭似的癱在椅子上。聽到文竹笑他,也沒什麼反應,隻是機械地啃着手裡的包子。
看來是有點起床氣啊。
何虹女士一邊給文竹的吐司抹花生醬,一邊還不忘數落圖玉:“你看看你這是個什麼樣子?能不能有點精神氣?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了?”她看圖玉這樣就來氣,大好青年,一點朝氣也沒有。
圖玉搖搖頭,“沒呢,昨天睡得很早的呢。”
何虹女士顯然不信,文竹也不信。
她低頭喝粥,并未揭穿圖玉的鬼話。
昨晚淩晨一點多,她被熟悉的疼痛感驚醒,小腹下墜感明顯,根本就不用起身看就能知道,她生理期來了。
可真不會挑時候。
到這時候,文竹才猛然想起,自己并未提前準備衛生巾,明明前兩天還想着這一茬的來着,結果想着想着就給忘了。
這記性,文竹無話可說。
幸而隻是剛開始她就醒了,并未弄到床單上。
老老實實跑到房間裡的衛生間看了一下,一絲衛生巾的影兒也不見。文竹不死心,打算到外面的衛生間再找找,家裡不止她一個女生,她猜測何虹應該會在衛生間常備的。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主卧裡帶的也有一個衛生間,何虹就算會準備着,那也是在主卧。這個點,他們肯定早都睡熟了,文竹不可能去敲門打擾。
疼痛感來襲,文竹痛的直冒冷汗,走在路上,感覺腳步都是虛浮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尋找無果,文竹隻能簡單處理了一下,準備回去點個便利店外賣。
剛走到房間門口,還沒開門,隔壁的門就先開了。
她跟圖玉的房間相鄰。
圖玉一把遊戲結束,打算出來上個廁所就睡覺的。他房間沒開燈,一開門眼前猛然閃過一個刺眼的手機手電筒,他被閃得眼睛生疼,不适地眯了眯眼。
待看清眼前人時,難免又被吓了一跳,心率飙升,不過他隐藏得很好,沒叫出聲來。
眼前人一身白色吊帶睡裙,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臉頰兩側,皮膚在這黑暗中顯得尤其白,彎着腰,鬼鬼祟祟的,活脫脫一個女鬼,還是剛死沒兩天的那種。
“你…你…你你幹啥呢?”聲音還是顫抖的。
這場景,似曾相識啊。他已經認出來是文竹了,文竹來到她家的第一晚,就是這麼吓他的。
幸好他自制力良好,在她面前一點也沒露怯。
文竹已經被疼得不想說話了,聞言擡起頭,“沒事兒,你怎麼還沒睡?我先回房間了。”
她腦子都是空的,連說了什麼話也不清楚,不等圖玉回答,就要推門回房間,她現在迫切地想躺下。
圖玉要是再看不出來她不對勁那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他連忙上前,伸出手,想要扶文竹一把,随即又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妥,手在半空中停住,收了回去。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文竹搖搖頭:“生理期,家裡有布洛芬嗎?”
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害羞,什麼不好意思了,正常生理現象而已,雖然圖玉是個男生,她跟他還算不得很熟,但是管不得這麼多了。
她需要止痛藥。
文竹沒有不好意思,圖玉倒是先扭捏起來了,聽到文竹這麼說,臉色不禁一紅,連帶着耳朵尖都燒起來了。
畢竟這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也隻是幾秒鐘而已。畢竟文竹這情況看上去實在不怎麼好,臉色太蒼白,連唇也是白的,沒有血色。
圖玉連忙走到客廳,他記得家裡的一些應急藥品都被他媽放到電視櫃下面的儲物籃裡了。
翻了翻,還真被他給找到了。
文竹已經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了,接過止痛藥,就着圖玉給她接的一杯溫水喝下。
藥效發作還需要一段時間,文竹的外賣還沒下單。
她已經打開手機看了一圈了,附近的便利店要不就是關門了,要不就是不送外賣。
圖玉看她喝下藥,也沒着急回房間,就在旁邊踱步,踱來踱去,晃得人心煩。
欲言又止,止了又欲。
文竹注意到他的動作,擡起頭:“怎麼了?”
這一會兒給她晃得,頭都要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