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又不是海賊也不是貴族,我怎麼會有那麼漂亮鑲着寶石的匕首?”
我又買不起。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你還有,未婚夫?”
“哼!你看不起我嗎?因為我們青梅竹馬!家裡的大人就給我們指腹為婚!”
香克斯的眼神充滿懷疑,我繼續編道:“我未婚夫可喜歡我了!他也很厲害!他也是海賊!他的夥伴也很厲害!要是他發現你這麼對我,你的海賊團就覆滅了啊啊啊啊啊痛痛痛同……”
說到海賊團被覆滅,手中命門被用力捏緊,痛到兩眼發昏,他生氣了。
“痛死了香克斯你滾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帶着熟悉語氣的一聲力吼,又似怒罵又似嬌嗔,香克斯晃神松了手。
被放開我都沒有力氣站穩,雙手發麻,手臂也發麻用不上勁。
痛到眼淚飚出來了。
“嗚嗚嗚我手費了。”
“……還沒有,啊也快了。”
男人蹲下來,撿起匕首,絲毫沒有折磨了一個女孩子的愧疚,臉上仍然挂着笑容。
“匕首是我的。”
“你個強盜!那明明是我的!我未婚夫送給我的!”
“可他弄丢了你耶。”他手肘撐在大腿上托着下巴,盯到我發毛才咧開嘴巴一笑,“嘿,海賊看不緊寶藏,就會被别的海賊奪走哦。”
惡魔!
惡魔!
紅發魔鬼!
他不會放過我了嗎?是這個意思嗎?
“你剛剛,刺殺了我,我看看需要給你什麼懲罰好呢?你違反了船上對夥伴出手的定律。诶呀,一個實習生,居然敢刺殺船長!欺師滅祖!”
“……你又不是我老師祖宗……”即使這樣我還想吐槽一句。
“意思差不多。”
我感覺手腳好了很多,起來擦了擦眼淚,對着香克斯的背後茫然道:“貝克曼先生,你在看什麼?”
“貝克來了嗎?”
香克斯扭了頭。
刷——我又猶如一陣風竄出巷子,跑跑跑!
打不過就跑!
全身細胞都在配合着逃亡,腎上腺素調到最大。
香克斯看着空蕩蕩的巷子,站了起來,看不出他的喜怒,“說謊精,又在騙我!”
……
酒吧。
“貝克曼,老大哪裡去了?這個點不應該在别的地方啊。”
有錢沒錢,香克斯下島第一個目的就是鎮上酒最好的酒吧了。
“誰知道呢,也許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吧?”
“頭兒還是小孩子嗎?别到時候玩脫了啊。”
“可我們是海賊,是老鼠遛貓吧?”
“啊?倒反天罡啊!”
“哈哈哈哈——”
……
我擺脫了香克斯,鬼鬼祟祟的在島上逛了一天,吃了飯,也沒有見他出來,才松了一口氣。
中途順便把手上的報告交給了海軍情報點。
寫都寫了,别浪費了啊。
我在打聽夜晚有沒有船離開小島,還是早點離開紅發海賊團吧。
他們好可怕啊。
港口還有人趁夜裝點物資的船,我蹲了好久才打聽到可以讓我搭順風船離開的船隻。
我時不時東張西望,總感覺有什麼東西纏着自己。
噫——身體打了一個冷顫,不會是鬼吧?
肩膀被拍了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要回頭!回頭三盞燈會滅的!
擡腳,人被拽了回來。
“你去哪啊,那不是我們的船吧?”
一聽就知道是香克斯的嗓音。
手臂好像被機器扣住,掙不開。
看着船快要開走,那個水手正在對這邊不停揮手,我貼着香克斯的身體滑下來抱住他的大腿眼淚汪汪的,“對不起,我錯了,是我不自量力偷了你的錢,我還有一點錢都還給你,還有我在船上幹活了一周也算工錢還給你吧,紅發先生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記小人過放我走吧。”
“诶呀,阿蘭你怎麼哭了?會讓别人以為我欺負你的。”
“我真的跑不動了。”
“我是來跟你送别的,你真的要走了嗎?”
“啊額!”哭聲急刹車!不對勁!不對勁!這個臭海賊怎麼松口了?
“你在心裡罵我臭海賊嗎?”
“沒有的事!紅發先生你是我見過胸懷最寬廣的人!”
“哈哈哈哈哈,你說話真好聽,你的匕首。”
他将匕首換回來,我猶豫了許久才慢慢接過來,伸手的時候我都懷疑他會突然揮刀過來砍了我。
他站在原地,我狐疑的走了兩步,回頭,“我……走了?”
“走吧,如果你不想當海賊的話。”
“真走了?”
“阿蘭你這麼猶豫其實心裡還是想留下來當海賊的是吧?”
說着他就想過來拉住我,沒有炸我就跑上了船。
船開了,我在甲闆上還看見他在原地揮手告别。
奇怪,真的是我太多想了嗎?
其實,他也不算太邪惡?
……
酒吧,海賊們酒過三巡,看見了自家船長開門進來。
“叫上其他人,該出發了,夥計們。”船長說。
“嗯?”
大家酒還沒有醒。
船長又離開了酒吧,這回他們不起來也不行了。
幹嘛一副出去打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