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想到那群無比自大的族人們,他的心裡就熊熊燃起了火焰——憤怒的、悲哀的。
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能清楚的認識到,宇智波、是真的要完了。
止水已經因為那群愚昧自大的族人死去,而如今,他要走上一條更為決絕的道路。
就讓宇智波的榮耀,終結在他手上吧。
這個綿延了近千年的忍者大族,輝煌的曆史數不勝數。然而現在,不過是行就将木、垂垂危矣。
與其讓宇智波死在沒有尊嚴的圍剿裡,不如他自己來動手。
于是他低頭,向志村團藏宣誓自己的‘忠誠’。
他已經做好準備了——舍棄一切、将自己永遠埋入罪惡、一輩子都爬不出來的地獄。
在這之前,隻有一件事是他不能放下的。
佐助……他的親弟弟,還是剛上忍校的年紀。那麼年幼、那麼天真,他什麼都不知道。
是寄托了他對「生命」全部理解的載體。
如果大火要将其付之一炬,那鼬也希望能留下些什麼。
就當是他的私心吧。
他會帶走所有——帶走所有不堪的過往、帶走宇智波的榮耀。留下的,是幹淨坦蕩、光明燦爛的木葉。
佐助應該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
帶着這樣的執念,他再次等到了那位‘宇智波斑’。
“我想請求你,協助我屠滅宇智波一族。”
戴着橙色漩渦面具的男人神情難辨,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出乎意料,聲調都擡高了些:“你想好了?”
鼬緩緩點頭。
面具男低低地笑出了聲。
“好啊。”他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什麼時候動手?”
‘一個月之後’
這是鼬給宇智波一族選的‘死期’,但事情沒那麼順利。
地面詭異地蠕動起來,一團黑白相間的物體緩緩冒出,頭上兩撮巨大的豬籠草籠住他半黑半白的腦袋。
“出事了。”是絕,他聲音沙啞,“宇智波富嶽帶着人去找了猿飛日斬。”
鼬眉頭都沒皺一下,宇智波一族能有這樣冒進的舉動,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但還沒說完呢。
“宇智波鼬,你被宇智波一族從繼承人的位置裡除名了。”絕腔調怪異:“取代你的是宇智波佐助,他被立為了宇智波的少族長。”
……什麼?
鼬瞳孔驟然放大,猛然繃緊全身肌肉,死死盯着絕。
居然還沒說完——
“宇智波宵已經帶着人去忍校‘迎接’宇智波佐助了。”
而聽到【宇智波宵】這個名字,鼬已經完全明白此事了。
像阿宵了解他一樣,他同樣了解阿宵。
能做出這種舉動、想出用佐助來威脅他的,也隻能是宇智波宵了。
他呼吸一沉,準備立刻去攔截阿宵。
絕的聲音飄在身後:“宇智波宵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
鼬一頓,率先感覺到的是不可置信,随後心也徹徹底底沉了下去:“這個消息,目前都有誰知道?”
絕咧開嘴角,露出白花花的牙齒。
“現在,估計半個木葉都知道了吧。”
面具男發出低悶的笑聲,隔着厚重的木質面具,仿佛帶着實質的壓迫,沉甸甸地砸在鼬的心口,他的呼吸都滞住了。
他對鼬說:“看來,滅族計劃要提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