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責二十,以平常姑娘的身體來看,受這一頓罰下來,會不死也殘。
然而,最着急的卻是站在一邊的裴甯。
“兄長,這樣的懲罰妹妹會受不住的,況且今日落水之事與妹妹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還請兄長從輕處罰,如何?”
裴甯拉住裴銘的袖子,輕輕扯了扯,撒嬌道:“好不好,哥哥?”
裴銘十分無奈:“甯兒,你就是太過心善,才讓她一次次欺負你。這次不重罰于她,誰知道她下次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裴甯輕輕咬唇,為難地低下頭:“可本就是我虧欠妹妹,她不喜歡我也是正常的。”
不到一會兒,明豔的少女揚起頭,給自己打氣一樣的說道:“隻要我一直對妹妹很好,我相信妹妹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真心的。”
“所以,哥哥,饒了妹妹這一次,好不好?”
裴銘經不住自幼疼愛的裴甯這樣撒嬌,妥協地舉起雙手:“好吧好吧,但是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的。”
“甯兒放心,哥哥知道你心善,會有分寸的。”
“謝謝哥哥!”裴甯揚起笑臉,還不忘招呼一直看戲的宓甯,“妹妹,哥哥不會重罰你了,快謝謝哥哥啊!”
宓甯再次拒絕了裴甯的好意,少女側過臉,輕輕突出一句:“神經。”
她當然知道裴甯突然為她求情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怕宓甯被裴銘打傷或者打死,然後接下來就沒人給她頂上那一樁婚事而已。
畢竟,那是一樁裴甯拒絕不了的婚事。
因為,那是一樁陰婚。
也是宓甯最後要走的一次劇情。
這一會宓甯已經想清楚了,想清楚裴甯為什麼今日自導自演了這一出。
裴甯前世的時候就是被這一樁陰婚逼得離開了侯府。
重生以後,裴甯如果還想在侯府好好的生活,就必須解決這件事。
宓甯在侯府的這一年針對過裴甯不少次,但都隻是小打小鬧。
但是裴甯猜測,真遇到事情的時候,甯遠侯夫婦必定還會在乎血緣關系,會在她和宓甯之間猶豫。
即使最後會選擇犧牲宓甯,裴甯也不敢賭這一點可能。
所以今日裴甯才演了這一出。
既然如此,宓甯怎麼可能會感激裴甯呢?
宓甯的表現更加激怒了裴銘,侯府世子一揮衣袖:“來人,既然二小姐不想出去,就繼續關在柴房裡吧。”
裴銘沒有再看宓甯一眼:“把女四書帶來,抄一千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出去!”
接着,裴銘收了臉上的冷漠,轉而溫柔地對裴甯輕聲道:“甯兒,你先回房休息吧,今日落了水,當心感染風寒。”
聽完裴銘的處置,想着宓甯的身體應該沒什麼事,裴甯放心下來。
溫順的點頭:“哥哥記得不要為難妹妹,甯兒這就回去了。”
“哥哥保證!”
等裴甯離開,說好保證不為難宓甯的裴銘就變了臉色。
“這兩日,不必給二小姐送吃食,讓她好好清醒清醒,想清楚侯府到底是誰當家做主再說!”
宓甯不着痕迹地翻了個白眼,懶得看這位侯府世子甩袖離開。
等所有人離開後,宓甯才跟系統對話。
“系統,你也不想你的宿主餓死吧,要知道現在任務進度已經99%了。”
系統無法,隻能給宓甯從侯府廚房偷渡了一些吃的喝的。
畢竟現在已經難得找到乖乖走劇情的宿主了。
宓甯在柴房呆了兩天,期間讓她抄的書一個字都沒寫。
直到第三天早上,侯府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親自來接她出去。
宓甯知道,最後一個劇情來了。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走過精美的亭台樓閣,來到侯府待客的院落裡。
院子裡侯立着不少仆從,說明這次接待的客人身份不凡。
宓甯被從柴房裡接出來後,先被帶去洗漱了一番。
并且被好好打扮了一下,現在穿着的是月白色衣裙,發飾簡單卻華貴。
整個人顯得雅緻又低調。
幫宓甯打扮的是裴甯收買的人,宓甯知道也不在意。
到了待客的如歸院,宓甯路過院子裡的衆多仆從。
就要踏入客廳的時候,就聽到了甯遠侯夫人的聲音傳來。
“說起來,當初一連生了兩個女兒,可惜幼女剛生下就換了重病,隻能送去莊子上,為了給她祈福,侯爺就和我商量,沒有透露她的身份,對外就說隻生了一個女兒。”
侯夫人捏起手絹擦了擦眼角:“這麼多年,我也難得見我這最小的女兒一面,幸好如今她病愈回府,也算是上天保佑。”
正好宓甯走進來,侯夫人立刻親切地對她招呼:“宓兒,快來拜見郡主!”
全然不見之前對宓甯的冷淡與厭惡。
“這位是昭平郡主,帝京裡十分德高望重的人物。”
宓甯看向座位上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襲繡着精緻紋樣的黑衣,領口和袖口卻繡着白花。
宓甯知道,最後一個劇情任務終于來了。
這位昭平郡主就是來提親的,為她孫兒結陰婚。
甯遠侯府就是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