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哪兒來的。”景尚問。
這才是他停下的目的。
根本不信陸承安能買得起玫瑰,并想以真相進行嘲諷侮辱。
“我買的啊,把我一個月生活費花沒了。但是你值得。”陸承安面不改色地說道,“景哥我跟你說,今天我見義勇為跟人打架。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景尚:“不想。”
“一個男 Omega,背叛了他的女 Alpha。這個 Alpha 應該在軍隊裡是有職位的,可以配槍。那把槍特帥。好笑的是 Omega的出軌對象是這個女Alpha的爸爸。這個老登渣爹過來後,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解釋,更不是忏悔,而是直接對這個Omega求婚。”
田叔猛地一下瞪大眼睛,看向陸承安。聽後面的景尚說了句有病,又穩重起來,隻是耳朵明顯已經豎起。
“他們還三批呢。三批對象有一個是老登,另一個不知道是誰。我還挺想知道的,但是那個脆弱的Omega被打到流産了。”
田叔驚:“啊?!”
景尚:“惡心。”
“是吧我也覺得哈哈。”陸承安捋褲腿,“因為幫忙我還受傷了呢,景哥給買一點藥吧。”
“活、該。”景尚随意地看了一眼他小腿的淤痕,嘴角似扯非扯,“你自己上趕着犯賤。”
“喜歡你可不是犯賤。”
“陸承安,你的喜歡廉價得像垃圾,沒一條狗值錢。”景尚的眼睛在黑夜裡閃爍着淬了毒一般的冷光,滲入骨髓的毒,“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林肯啟動平緩離去,陸承安被甩在身後,逐漸變成小點。比沒人要的流浪狗還可憐。
田叔看了會兒後視鏡,拐彎看不到那道清瘦的少年身影後才說:“少爺遇到這孩子,髒話都被逼出來不少。在家裡可不能讓上将聽見,當然夫人也不能。”
景尚不予理會,扭臉看車窗外的路燈變換了一根又一根。
“不過說實話,他确實是真心喜歡你的,好幾年了吧。天天锲而不舍地追着你,真是毅力可嘉啊。”田叔感歎沒成年的小子哪兒來這麼多毅力堅持。
他那個爸幹什麼事情都不長久,而且是個沒用的Beta。能生出這樣一個種,還是個一切正常的Alpha,簡直燒高香。
“小小年紀,還挺深情。不容易。”田叔笑呵呵地,“要不然你玩玩也可以啊,我不告訴上将和夫人。剛好你最近的易感期不是......”
犀利的告誡目光倏地射将過來,田叔頓時如芒在背,即刻閉嘴不再說話。
這個時代,分化越是純粹強大的Alpha,易感期發作越可怕。
Alpha強悍,極擅忍耐,年輕時沒事。随着年齡增長,達到忍耐的阈值前,如果一直得不到相匹配的信息素安撫,會引發不可逆轉的信息素紊亂綜合症狀。
20歲的景尚不當回事,30歲甚至40歲時再看。瀕臨崩潰的身體狀況絕對讓他做不到忽視。
人不可能隻靠抑制劑。
景尚有兩個父親,全部都是頂級Alpha。
由于強大的基因血脈,他的忍耐阈值很高。可一旦沖破這道底線......
陸承安雖然是Alpha,但又不是不能用。
何況是他喜歡景尚,而且分化的比較劣質,不能标記不會懷孕,巴不得做這些事。
田叔覺得自己沒說錯,好賴是個建議。但景尚冷起臉特别像上将,沒人敢惹。
景尚:“再提他你就滾。”
“滾開——!”伴随着紀邈的暴怒,陸承安躲過一個插着玫瑰的易拉罐,“别動我的花!”
“爸爸你起床氣真吓人,睡一晚上沒睡好啊?我去學校上課了,晚上見。就拿一枝玫瑰,沒有拿多。”陸承安攥着一枝花急匆匆地撞出家門。
果不其然看到景尚出來。他興奮地喊景哥,跑過去把花塞他手裡,說:“景哥你到底是怎麼長得這麼好看的,連眼睫毛都長進了我心裡。别生氣别生氣,我就送朵花而已馬上就滾。景哥我這輩子非你不嫁,你沒事的時候考慮考慮我。我真的特别乖。”
昨天剛被罵了賤,今天不敢再觸黴頭。陸承安語速很快,嗓音具有穿透的嘹亮。
平常跟景尚一起上下學的幾人聽見,各個看樂子地笑。當然他們笑的隻是陸承安。
怎麼會有這麼低廉的人。
除了景尚,陸承安不在乎别人看法。任身後笑音犀利,頭也不回地先去學校。
“昨天幹嘛去了?為什麼沒來上課?”剛走進校園裡,一道不虞的清冷嗓音便自身後傳來。
陸承安眼亮:“學長。”
“叫老師。”顧聞無奈,走到他身邊。
“學長。”陸承安乖乖巧巧但不服管教地說道,“你是在這個學校畢業的,就是學長嘛。”
眼前人一身普通工作服,白襯衫西裝褲,外加一件春天的外套,既幹淨還清爽。顧聞長得溫柔内斂,戴一副金絲邊眼鏡,白白淨淨又不失力量感,像一個鄰家大哥哥。
人人都以為陸承安愛景尚。
才不是。
陸承安看了看旁邊,沒有其他人,身體微微朝顧聞傾斜,小小聲說道:
“學長,約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