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月看來,風卿于雷法上悟性極高。前日隻能引出個小小的雷花兒來,如今便能召出成形的雷電,實乃天賦異禀。她不免又想到銀龍族滅族之事,風卿是銀龍族最有望成神的驕子,若無禍事,待正常蘇醒之日,全族厚愛,天材地寶功法秘籍定不會少,來日即便不能成神,也可名顯一方。
如今竟隻能掩藏真身,在她身邊做個小小仙侍。
瞧見溪月失神,風卿引來的雷大了些,溪月手中的劍險些被擊落。
溪月回神,臉上的笑還有些悲傷,“風卿,我們這般練,怕是沒有效果,你對我太仁慈了,雷電擊于劍上,卻避開我身。既要你鍛煉我,便不要怕傷了我。”
風卿聞言一愣,他确是怕不小心傷了她。
“那秘境試煉,你便去,雷部本就厲害,實在不敵,大月老也不會怪你。”
溪月搖頭,“不止為大月老。聽霆霓說過,秘境中有許多仙物靈器,也容易有奇遇,若有可以恢複靈力的秘法,豈不是好?”
“恢複靈力?是為我?”風卿眼眸微動。
怕他心理有負擔,溪月笑道,“我是為着自己,你現在這般,若有危險,連累我丢了性命可怎麼辦。”
她的一雙眼睛幹淨且清透,卻滿是對風卿的關切。
風卿也不拆穿她,“說得有道理。”
他也在想法恢複靈力。
不是沒打過秘境林的主意,去周遭走了幾圈,秘境球中的仙力波動無常,如今他靈力雖恢複了一些,還無力自保,不敢貿然進去。唯一順手的便是引這天雷。
天雷雖厲害,終究不是完整的功法,情況一複雜便難以應對。
“風卿,”溪月認真的看着他,“将雷往我身上打,你要找我的破綻,對手可不會似你這般對我心軟。何況,你我同傷,我能承受到什麼程度,你是能感知到的。不要怕。”
溪月握緊釋心劍,做好準備,風卿猶豫了下,還是聽從溪月所說的,皺眉将雷引到她身上。
她本可避開,可不知為何遲疑了一秒,舉劍一劈,雷擊被打到一旁。
“不行,釋心劍本身就厲害,如此練不出來的。”溪月将釋心劍放下,從圍籬上抽了根竹片放在水缸中攪了攪沾了水,“用這個練。”
風卿想說何苦這般,見她神情認真,瞧着便是勸不住的,隻得又引來一道雷,這次便未能擋下,雷電順着竹片打在溪月身上,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又來了。
溪月調息抵抗,效果甚微,全身疼痛,往後趔趄了幾步。風卿看着她眼角的淚花,引了第二道雷。
溪月凝了仙力在竹片上,奮力一擋,雷電仍順着竹片遊移至身,方觸及到雷電,溪月的手便抖得厲害,勉強抵住,臉色卻頃刻發白,額上冒汗,連唇色都淡了去,便愈顯得額上的柳钿紅豔。
“風卿,繼續。”
溪月道。
不就是恐懼嗎,劈習慣了就不怕了。
風卿引了個較先前小些的雷,溪月未擋,任憑雷打在自己身上,一口血噴出,風卿體内跟着劇痛,亦噴出一口血來。
“風卿……你若對我心軟,我找不到抵抗雷法的法子,就隻有這般。秘境試煉時,也許會比這更慘。”
“不過一個試煉,不會有人下這麼重的手。”
“可是我想變厲害啊,我要成為像花澈神君一樣厲害的神仙。我想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
手中的竹片已快要裂開,溪月索性将它捏斷,“風卿,倘若還要我再多說一遍,我便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