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試煉是蓬萊洲難得的盛會,召開之際連着七日不安排課業,從上師到弟子都興緻高漲,三三兩兩的弟子走在一處,眉飛色舞的讨論着此次試煉的獎勵,腳步輕快語調高昂,一破往日的肅然甯靜。
連路邊的花草似乎都雀躍了許多,朵朵鮮妍,根根茂立,觸目皆賞心悅目,應是派人好好打理過。
此次秘境試煉不似以往隻有前三名弟子才有獎勵,受邀前來的仙君神君亦會随機投落些法寶丹藥在秘境球中,有緣者得,亦覺有些趣味,而天後此次拿出了複靈燈無字書,自然也要來觀禮。
“子朗神君,凝之是本後的徒兒,雖偶爾來給蓬萊洲弟子講課,可年紀擺在這兒,也算是年輕一代裡的仙官,可否一同參與此次秘境試煉?”
子朗尚在因花澈的事困擾,無心想天後又在打什麼主意,便順承道,“可以。”
說完又想起她與花澈的過往,二人向來是不對付的,皺眉又添上了句,“此次秘境試煉受邀前來的仙神都有出力,隻為天後弟子一人破例怕是會損了蓬萊洲的名聲,既要參與,今日随行前來的仙門年輕弟子就都參與。”
子朗說完不待天後回應,吩咐青木,“青木,傳令。”
青木領命,利落的去了,天後欲言又止,與凝之對視了一眼,凝之則輕輕點了下頭,似乎在示意她放心。
不多時,看台下便傳來幾聲悅笑,應是有其他仙門的弟子得令決定參加了。
大月老入座在天後子朗神君下首,行過禮後對子朗道,“子朗,秘境試煉一直隻針對蓬萊洲弟子,你若要允準其他仙門弟子參與,提前宣布,如今這般臨時起意,叫别的仙門知曉了如何看蓬萊洲。”
“大月老所說極是,不過神仙最看重機緣二字,想是能理解的。”
大月老看了眼天後的臉色和她身旁的凝之,大抵知曉是怎麼回事了,便不再說話,目光落在看台下,尋找溪月的身影。
掃了一圈,在一個角落看到了溪月,她仍是一身月白素衣,和靈淵站在一塊正說着什麼。雖有預感她不會聽話穿姻緣部的衣服上陣,可真切看到大月老心裡還是有些生氣,這個李溪月,不愧是花澈那丫頭的徒弟,這脾性還真有些像。
靈淵感受到大月老的目光,拉着溪月轉了個圈圈背對看台,“溪月,大月老好像在看這邊。”
“對了,你今日怎麼沒着姻緣部的衣服?這一身,倒像是雷部的。”
溪月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解釋道,“這是人間的規矩,至親或長輩離世,須着孝衣,簪白花,仙界沒有這樣的規矩,可我也不便着紅色。”
靈淵知曉花澈神君的事,歎了口氣,拍了下溪月的肩膀。
溪月笑着,“無事,我方才說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靈淵有些猶豫,“要是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若被發現,我一人擔了,絕不牽連到你。”
秘境試煉之時,每個弟子會分到一塊特制的仙牌,這塊仙牌上刻有參與者的名字,與看台正對着的時靈鏡有所鍊接,秘境球内的得分點處則設有仙雲,得分後擊散仙雲,仙雲中的仙力便會注入令牌,時靈鏡上即可看到各位參與者收集的仙力數量,最後按收集到的仙力數分出名次。
靈淵其實不太想參與這次試煉,她太喜歡現在的仙職了,一心撲在上面,香火收集得不錯,仙法卻疏于修煉,如今仙力大不如前,怕是進前十都難。再有,如今也允準别的仙門弟子參加,能随仙君神君出行的,必然也是翹楚,她實在沒信心。
溪月聽說了她的顧慮後,突然要請她和自己換刻着名字的仙牌。
緣由是,自己得罪了天後,若以自己的名義争奪劈風劍,必然不易,可實在想要那把劍。若靈淵戴着她的仙牌,便不會被針對,或許還有希望。
靈淵也聽說了天後下旨要溪月做旻和太子侍妾一事,這是明擺着的針對了,她也想幫幫溪月。
“溪月,可我如今……我是拿不到第三的。”
“秘境試煉一共有七日,許多弟子也不是奔着前三去的,隻想在秘境中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拿到些趁手的法寶,不會有太大的争鬥,比我有希望吧,我都怕我一進去就被凝之仙子打出來了。”
靈淵點頭,溪月說得很有道理,完全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