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兒,你有罪。”
意識模糊之際,花澈神君的聲音在溪月耳畔響起,溪月努力睜眼,看到一個桃紅色身影在朝自己走來。
“神君……”溪月眼裡有淚,“溪月到底有何罪?”
“你有何罪?”卻是另一道聲音在回答她,“你将我辛苦養護的花都糟蹋了,你說何罪?”
眼前是一抹桃紅,“快将你那些破繩子都收起來,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花神娘娘?”溪月努力擡起眼皮,氣息微弱,“您是花神娘娘嗎?”
“你在說什麼?老娘聽不清,讓你把那些紅繩子收了聽到沒?”女子叉腰,語氣兇狠的道。細巧的指尖指着四面八方被紅繩圈倒的彼岸花,說自己照料這些花有多辛苦,平白便被糟蹋了。
說了良久,才驚覺地上的人沒什麼反應,她這才低頭去看,便見人已經暈了過去。
溪月是活活疼暈過去的,她未曾想過,世間竟有如此的痛法。不過溪月看得開,她覺着自己成仙成得本就比旁人容易些,吃點苦頭還回去也是應該。
且這能治她的花神娘娘,終是找到了。
溪月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處冰涼的石台上,周圍是茂密的彼岸花,身上骨痛因着這石台的冰涼緩解了幾分。
不遠處,一個窈窕端雅的身影正拿着一把細長的花鋤在忙活,袖子挽到手臂處,手起鋤落,十分能幹的樣子。
溪月方半起身,她便拄着花鋤回身看了過來。
“醒來?你是花花的弟子?”
花花?溪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花澈神君。說起來,這位花神确也是神君的前輩,便點頭道,“回花神娘娘,是。”
“我說呢,這釋心劍,她不會輕易給旁人。”說完此句将皺眉将花鋤甩到肩上,“别叫花神娘娘,那都多少年的事了,提起便有些晦氣。”
“那晚輩該如何稱呼前輩?”
“我叫佛宜枝,花花愛叫我一枝,你便和她一樣這般叫吧。”
“一枝前輩……”
“花花怎麼樣?我獨居在此,當年也叫她别來看我,這丫頭倒實誠,還真不來。”
“花澈神君她……”見佛宜枝關心的目光,命星已隕四字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她很好,如今在風谷閉關。”
“嗯。”佛宜枝點點頭,很是滿意的樣子,“那你呢,為何來找我?”
“前輩,晚輩的仙骨碎了,得人指點,唯前輩可治。”溪月艱難的挪動着身體,朝佛宜枝跪下,“還請前輩出手。”
佛宜枝坐到石台上,将花鋤立在一旁,虛扶了一下溪月,“你可知為何唯我可治?”
溪月搖頭。
“你的仙骨乃綠焰草所化,乃草木先天之靈,我自然便能治。綠焰草洗髓換骨最好不過,出了這般問題,是當初為你塑骨之人道行不夠,勉強造就,如今承載不了你的仙力,你還受了不輕的内傷,才會這般。”
“治是能治的,可需要一樣藥材為引,那樣東西,怕是尋不到。”
“前輩請說來。”
“綠焰草長在銀龍族隐居的無妄山内,與銀龍靈氣互為滋養,若要重塑,需要銀龍身上的一樣東西。”
“銀龍的鱗片?”溪月試探道。
“還不是一般的鱗片,銀龍化得人形後,全身最硬的那片龍鱗,也還會存于人身,無法褪去,隻有以那片龍鱗為引,方能重塑仙骨。不過我卻聽說,銀龍已滅族,怕是找不到了。”
“前輩,取下這片龍鱗,對銀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