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江又父母恩愛和睦,有長兄繼承孫家,家人對他向來都是包容寵愛,他無需為未來擔憂。因此,孫江又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幾乎沒怎麼生過病,也養成了沒什麼脾氣的好性格。
那天,他不小心吃壞了肚子,從腹部延伸至胸腔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絞痛感是他之前從未遇到過的,惡心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稍微動一下都會更加難受,使得他隻能趴在桌子上不敢亂動。
孫江又吓壞了,他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時,突然出現并幫助了他的穆亦冬,就好似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的一輪明月,溫柔得讓他的心忍不住悸動。
本來孫江又的審美就是穆亦冬那樣冰冰冷冷的小美人,這下更喜歡了。隻是他敏銳地察覺到,穆亦冬似乎對方徹有好感,平時兩人也一直形影不離,孫江又從小就被家裡教育不要死纏爛打,那樣有失風度,所以他一直都不太好意思去找穆亦冬說話。
但再怎麼克制,孫江又都隻是個年輕氣盛的高中生,也是個傲氣的貴族少爺,多多少少還是會不服氣:方徹和穆亦冬明明也沒有在一起啊,憑什麼自己就不能對穆亦冬出手?
是,自己是不如方徹優秀,但方徹狂成那樣,誰惹他他就跟吃了炮仗一樣,不是罵回去就是揍回去,一點風度都沒有,就是個被家裡人給寵壞了的作精,哪裡比得上自己紳士體貼?
而且方徹還是個霸占了穆亦冬身份十七年的鸠占鵲巢的假貨,憑什麼還能得到真少爺的喜歡?
因此,當孫江又看到方徹不在穆亦冬身旁時,便立馬湊了上去。
西莫頓鄙夷地看着穆亦冬,心想,這人不愧是個綠茶,可真愛到處勾引人。同時又唾棄了一下孫江又的眼光。
在方家祖宅生活的那段時間,方徹曾跟穆亦冬列舉過一大堆喜歡他的人的名字,其中就有孫江又。
不得不說,方上校的感覺是正确的,孫江又确實喜歡穆亦冬,也确實對方徹抱有敵意。奈何穆亦冬根本不在乎方徹之外的人是否對他抱有情愫,所以方徹列舉過的那堆名字,全都被他當成無用信息給掃出大腦了。
也就是說,在穆亦冬眼裡,孫江又隻是個被自己幫助過的普通同學而已。
不過,在充斥着風花雪月的豪門裡生活了多年的淩雪兒和容麟這倆人精,哪能看不出孫江又在想什麼。
尤其是看出方徹喜歡穆亦冬的淩雪兒,竟開始替自家朋友着急了——
方徹你快回來,你的情敵出現了!
“什麼?”方徹愣愣地看着文锴,随即反應過來,“對哦!隻有二号衛星才有變異無尾紫蝠,這可是初中地理知識,我怎麼就給忘了!”
“難怪我的終端信号不好!”文锴想起自己之前跟封語軒通話時的信号異常現象,也反應了過來,“我就說呢,原來是這玩意搞的鬼。變異無尾紫蝠在天上到處亂飛,信号能好才怪了!
“到底是誰他媽那麼無聊把變異無尾紫蝠給弄到一号衛星來的啊,有病是吧?!”
方徹哭笑不得:“文教官,這種情況要不要叫人來處理一下?以及查查是誰幹的?”
如今,人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信号了,通訊、工業、農業、醫療、教育、軍事……信号無處不在,方徹完全不敢想象,信号被破壞會對人類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嚴重一點甚至可能會使整個社會陷入癱瘓。
正如文锴所說,變異無尾紫蝠之所以會出現在一号衛星,十有八九是人為造成的。
對方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當然!”文锴咬牙切齒地說,他臉色陰沉地打開了自己的終端,打算聯系人去處理這件事,然而終端上卻顯示無信号。
突然,飛船外,遠處傳來“轟——”的一陣巨大的爆炸聲,聲音震耳欲聾。
方徹和文锴都吓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看了過去。
遠處的叢林間冒出了滾滾黑色的濃煙。
“這……”文锴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的學生中有人帶了爆破裝置過來,但那濃煙的形狀以及大小所表現出來的爆炸威力,絕對不是他的學生能整出來的!
文锴瞬間想到了星際海盜和恐怖分子。
“方徹同學,你先——”文锴轉頭,想讓方徹先回自己的房間裡躲起來,結果卻發現身旁的人早就沒了影。
這小子跑哪去了?!
文锴皺了皺眉,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扔下終端,幾個幹脆利落的後空翻迅速撤開幾米。
待他穩住身形,剛才的終端已經被子彈給打壞,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冒着絲絲縷縷的黑煙,閃爍起了星星點點的火花。
“反應不錯,寶貝兒。”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飛船的艙門外傳來。
文锴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魁梧健碩、肌肉虬結的半裸着上身的蒙面男子走進飛船。
那蒙面男的左胸處紋着一個黃金海盜團的标志。
“黃金海盜團……”文锴沉聲。
蒙面男手持雙槍對準文锴,吹起了口哨:“啧啧,帥哥一個。腰不錯,腿又細又長。真性感,想必玩起來手感也一定很棒。”
文锴冷笑一聲:“我玩你爹。”
說着,他抄起放在牆邊的拐棍。
文锴的拐棍是一把特制的拐杖槍,拐棍的手柄是一把手槍,拐杖柱是延長的槍管。手柄和拐杖柱是可拆分的,實戰時既能手柄連接着拐杖柱直接射擊,也可以把手柄單獨拔出來,來個槍式居合斬,要是子彈打沒了,還能直接抄起拐棍近身打人。
文锴舉起拐棍,對着蒙面男就是一槍。
蒙面男也開了一槍,用自己的子彈把文锴的子彈給彈開。
“真辣。”蒙面男愉悅地說,“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操起來肯定很帶勁。”
文锴快要吐了,罵罵咧咧道:“就你?看不出來啊,你個準頭差幾巴短長得比零号衛星表面都崎岖的油膩秃頂老菜雞,還挺能白日做夢啊。”
蒙面男氣笑了,喘着粗氣道:“小賤人,你惹怒我了。”
“所以?你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文锴一邊嘲諷,一邊朝着蒙面男攻過去。
蒙面男一面迎擊,一面惡狠狠地回應:“别急!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封語軒的走狗!”
文锴頓了一下,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攻擊變得比之前狠厲了數十倍。一時間,看着比文锴強壯不少的蒙面男竟有些招架不過來,落到了下風。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提封語軒的名字?”文锴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眼裡全是瘋狂,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