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他以後能夠幸福。”

……

卡爾斯頓中學，高三A班的教室裡，氣氛非常緊張。

穆亦冬面無表情地看着“方徹”。

方徹：這是原身吧？亦冬不會用這麼冷漠的眼神看我的

果然，下一秒，方二少開口就是一股方徹死都學不來的茶味：“穆、穆亦冬同學為什麼要看着我？難道是在懷疑這些都是我做的嗎？”

隻見穆亦冬的座位上亂七八糟，上課用的平闆中了病毒，正在不斷閃屏；抽屜裡的書和草稿紙被撕得支離破碎，文具也都被弄壞了，還塞了一盒密密麻麻的蟲子；椅子被人潑了髒水，烏黑的液體滴落到木地闆上，水迹蔓延開來；桌面被人用記号筆寫滿了各種惡毒的污言穢語——

“賤民”、“小三”、“沒媽的東西”、“欠艹”……

這些都還是罵得最輕的，其他的就寫得實在不堪入目了。

也不知這幫自稱高貴矜持有涵養的貴族少爺小姐們是怎麼寫得出這些話來的。大概是匿名的緣故，以及罵的不是身份地位比他們高貴的人。換作是封語軒把他們全家都綠了個遍，再一鏟子撅了他們家祖墳，估計他們也不敢說一句話，說不定都要上趕着把自己往封語軒的床上送，還要邊送邊嫉妒封語軒看上的是他們的家人而不是他們。

“穆亦冬同學，你的懷疑是沒有根據的。”穆亦冬還沒說一句話，方二少就開始一臉無辜地睜眼說瞎話了，“你平時就喜歡纏着淩寒哥哥，但是淩寒哥哥并不喜歡你，你這樣死纏爛打的行為讓很多充滿正義感的同學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他們才會對你做出這些事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能因為嫉妒我和淩寒哥哥關系好，就認為這些都是我做的呀。

“而且，雖然同學們的行為是有些過分了，但你為什麼不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遇到這種事，其他同學卻沒有呢？是不是因為你确實太讨人厭了，所以大家會才這麼對你的？”

方二少在說謊，方徹所擁有的原身的記憶就是證據。

記憶中，這些惡劣的事情都是方二少指使别人做的，因為他嫉妒穆亦冬能夠成為淩寒的同桌，得到了淩寒的欣賞卻不以為意；而自己無論怎麼死纏爛打，都得不到淩寒一個特别的眼神。

所以方二少這是在倒打一耙。

看着孤立無援的穆亦冬，方徹心疼地飄到他身旁，明知自己并不能真正觸碰到這個空間的人，但還是虛虛地抱住了他。

“哎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居然倒打一耙，把自己幹過的破事扣到别人頭上去，真是好不要臉！”一旁座位上的項鸢鸢嗤笑一聲。

方二少聽了為之一愣，随即委屈道：“項鸢鸢同學，我和你好像沒有什麼矛盾吧？而且我們還是同桌，你為什麼要用那麼惡毒的想法來揣測我？”

“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項鸢鸢故作驚訝，她摘下耳機，惡劣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在跟我的男朋友打電話。剛剛我們聊到第二次星聯邦-蟻帝國戰争中，明明是蟲族大皇子弗裡茲隻會用人海戰術，沒有碾壓性優勢就不會打仗，被克列洛夫追着錘，最後一刀砍頭；戰後蟻帝國卻反把‘隻會用人海戰術’這頂帽子扣到人家克列羅夫的頭上，是不是很不要臉？

“對了，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麼，我沒聽到，你能再重複一遍嗎？”

方二少從未被人用火藥味如此重的尖銳話語陰陽怪氣過，竟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項鸢鸢輕哼一聲，起身離開教室，徒留方二少被氣得在原地噘嘴跺腳。

雖說她是在指桑罵槐，但也确實正打着電話。

“怎麼突然說起蟻帝國的大皇子弗裡茲了？”電話那頭傳來王燦鋒的聲音，“他挺菜的，戰前不停鼓吹造勢自己是‘天才軍事家’，結果開戰後被克列洛夫吊打，不如他妹大皇女瑪格麗特。”

之後，兩人又聊了許久。

從他們的對話中，方徹大概清楚了，前世王燦鋒的網戀女友就是項鸢鸢。兩人是在暢聊的軍事闆塊上認識的，加了好友交換了聯系方式後，他們越聊越投緣，而後就開始交往了。

項鸢鸢騙了方徹，騙了穆亦冬，騙了很多人……但她卻唯獨沒有騙王燦鋒。

在王燦鋒面前，她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