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女工道,“他們不是無關人員!”
為首的警衛颠了颠手中的警棍:“被開除的就是無關人員,不要再讓我重複這句話。”
女工咬了咬牙:“你這家夥……平時他們好歹也幫了你很多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穆亦冬上前一步,擋在所有工人前方,直面警衛:“他們回來是有原因的。”
“嗯?沒見過的人啊,你又是誰?”為首的警衛眯起眼睛打量穆亦冬,過了一會兒,他扯出一個奸笑,“算了,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長得挺好看的,是我們的廠長諾伯托大人會喜歡的類型。”
穆亦冬一頭霧水,不明白男人什麼意思,不過出于禮貌,他還是輕聲說:“……謝謝。”
身後熟知費嘉什麼鳥人品的工人們全都一臉震驚地望向白發青年。
不是,這真不是在誇你啊哥們!
“啊哈哈哈哈哈哈——”為首的警衛放聲大笑了起來,用警棍指向穆亦冬他們,命令手下,“都給我上!把他們全部扔出工廠,再把這個小白毛抓起來,送去給諾伯托大人!”
女工怒道:“你真是沒救了!”
穆亦冬把紅月從後腰取下來,拿在手上,不過并沒有把刀拔出刀鞘。
他答應了方徹,要照顧好這些工人,那就不會後退,就算沒有方徹的命令,他也會這麼做。
可在他看來,這些警衛和工人們一樣,都是苦出身的平民。
“……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以武相見嗎?”穆亦冬問,他實在不想傷害這些警衛。
明明真正該死的另有其人。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來的一記警棍。
穆亦冬連忙舉刀擋住。
隻能先上了,看來得打赢了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
隻要不把刀拔出來,應該就不會傷到他們……穆亦冬想。
“諾伯托先生不必覺得自己虧了。”方徹在給了費嘉一記精神重拳以後,又開始給他畫起了大餅,“竭澤而漁都是做不長遠的,隻有适當地給手下的雇員一些甜頭,他們才會對你忠心耿耿。
“這次你給工人們讓點利,讓他們能夠在天災中活下去,以後,你就是他們的恩人。
“他們會感激你,會更加賣命地幫你創造利潤,讓工廠可持續發展。”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方徹說得自己都想吐,但這也是目前綜合考慮下來,能讓工人們可以繼續安穩地活下去而不去當流民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費嘉想起來,平時在家裡,大姐總是高高在上地跟弟弟妹妹們大談特談如何管理員工,其中的一些觀點就跟方徹說的這些不謀而合。
盡管費嘉并不服氣大姐,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比他們所有兄弟姐妹們都要聰明。
最終,費嘉松口了:“好……”
突然,外邊傳來了一聲槍響。
方徹先是一愣,接着立馬沖出辦公室:“亦冬!”
辦公室外的不遠處,有警衛和工人被打倒在地。
所有的人都震驚地看着同一個方向——
一名警衛倒在血泊中,他的頭上有一個彈孔。
那警衛後方的窗戶,一個頭戴電子面具的男人一隻手抓着窗框,半截身體探了進來,另一隻機械手舉着,對準倒在血泊中的警衛,機械手的掌指關節處是黑黝黝的槍孔。
穆亦冬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亞曆山大·阿特伍德突然出現在諾伯托工廠,殺了一名警衛。
這個男人似乎是千裡迢迢趕過來的,他的呼吸也肉眼可見的不平穩。
“……趕上了。”亞曆山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