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麗菲兒:“真不會?”
“真不會。”方徹無奈,“如果亂蹦迪也能算跳舞的話,那我倒是會。”
穆亦冬想起,自己前世在軍部的某場晚宴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邀請方徹跳一支舞,結果卻被對方給拒絕了,當時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那時,方徹的神情特别複雜,現在穆亦冬思來,覺得他之所以會拒絕,應該不是對自己沒有意思,而是……這人是真的不會跳舞。
想到這裡,穆亦冬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麼呢,亦冬?”他的笑容讓方徹一時晃了神,下意識問。
穆亦冬湊到方徹耳旁,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告訴了對方自己剛才的所想。
方徹:草
“你還記得這事啊。”酒紅色頭發的青年啞然,“确實是你想的那樣,當時我之所以拒絕你的邀請,的确是因為我不會跳舞。”
那時,在拒絕了穆亦冬的邀請之後,他還郁悶了整整一個星期呢。
項鸢鸢敏銳地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跟以往不一樣了,她歪頭悄悄問王燦鋒:“哎,你覺不覺得阿徹和冬冬之間的相處模式變得更加微妙了?”
王燦鋒一臉茫然:“沒覺得啊。為什麼這麼說?”
項鸢鸢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這……算了,你看不出來很正常。”
王燦鋒:?
方徹說自己不會跳舞隻會蹦迪,有人就起哄他蹦兩下。他覺得這樣影響不太好,于是給大夥整了個活,表演了一下無手俯卧撐。
衆人:?
人們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徹一開始正常用雙手做了兩個俯卧撐,接着把一隻手收起來,放在背上,用單手俯做了兩個卧撐,再把另一隻手也擱到背上,隻剩下兩隻腳杵在雪地裡。
但是,他并沒有倒下去,反而連做了好幾個無手俯卧撐。
甚至沒開精神力。
“這是怎麼做到的?”王燦鋒大惑不解。
“很簡單,你隻需要把腳杵進雪地裡就行了,比在水泥地上做簡單多了。”說着,方徹開始手把手示範,“你先這樣,然後這樣,接着再這樣……”
王燦鋒學着照做,結果一頭栽進了雪地裡,吃了一嘴的冰碴子。
王燦鋒:……
果然這種抽象狠活也不是誰都能整得出來的。
之後,衆人玩累了,就圍着篝火坐了下來,開始聊埃雷昂特的人是怎麼加入這個組織的。
一些人加入埃雷昂特的原因,方徹差不多是知道的。
埃雷昂特的大多數人都出身貧苦,加入的原因幾乎都是本來隻想老老實實過日子,卻被現實逼得快要活不下去了,是埃雷昂特給了他們一絲希望,所以他們才加入的。
還有一小部分人,雖出身優渥,或是精英,又或是貴族,卻洞察出了地星内部存在的巨大危機,以及危機産生的根源。再加上實在受不了地星社會兩極分化如此嚴重的極端不平等現象,以及同情底層人,便選擇加入埃雷昂特,努力去改變這一切。
商挽旗原本是首都星軍部的軍人,他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是從最底層一步步艱難地爬到精英的位置上去的,一開始甚至還在軍部的帶領下,參與了好幾次圍剿埃雷昂特的行動。
他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奮鬥,就能過上穩定的生活,直到他跟一個男人結婚以後。
與商挽旗結婚的那個男人是個見利忘義的狗東西,婚後根本不工作,就靠商挽旗養着,平時閑着在家完全不做家務就算了,還會各種作妖胡鬧,拼命添堵,把家裡搞得一團糟,等着商挽旗回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然而,就算商挽旗把他當成王子來伺候,他也還是耐不住寂寞,跑到外頭的酒吧裡跟别人糾纏不清。
商挽旗以前過得苦,遇到什麼事基本都是能忍則忍,便一直縱容那個男人。結果對方卻越來越過分,最後直接背叛了他,出軌了一個貴族的私生子,還把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全給卷跑了。
商挽旗委屈得不行,向法院起訴了那對狗男男。但法院卻由于忌憚那貴族私生子背後的勢力,對他的起訴不予受理。
得知商挽旗這“大膽刁民”居然敢把自己告了,那貴族私生子暴跳如雷,雇人把他給揍了一頓,然後利用自己在軍部的關系,讓商挽旗丢了工作,還把他扔到了一顆環境惡劣的衛星上自生自滅。
剛好就是在那顆衛星上,商挽旗遇到了最後一次被流放的喻政罡……
知曉了商挽旗的過往,雷恩斯諾簡直要氣瘋了:“那對狗東西,居然這麼對你!他們死了沒?”
“不知道。”商挽旗說,“我在加入埃雷昂特以後,根本就沒再想起過那兩個人,如果不是今天提起來,我都快要忘記他們了。
“不過我估計他們肯定是沒死的,而且大概率日子還過得挺好。”
雷恩斯諾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我要是見了他們,一定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商挽旗笑了笑,安撫他:“别這麼激動啊,小雷爾,為了那種人大動肝火太不值得了。”
之後,又有好幾人說出了自己過往的經曆。
“我加入埃雷昂特,一半是因為我的父母和舅舅叔叔他們。”希德維耶爾道,“另一半是因為……我目睹了B-03星的軍隊為了殲滅一支僅僅是路過的天罡軍,就毫不猶豫地扔下需要被他們救助的平民,沖上去跟那支天罡軍打了起來。
“他們胡亂發射炮彈,根本就不管會不會傷到附近的平民,甚至還對着前去救災的同事的隊伍狂轟濫炸。
“而我恰好就在那支救災隊伍裡。我的領隊和同伴們都喪生在了B-03星軍隊的炮火下,就連我也差點死了。
“是埃雷昂特的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