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被蛇當獵物盯着并不舒服——
“喂,那是誰?”
指着大蛇丸,甚爾扭頭向綱手問道。
“喊姐姐啊,臭小鬼!”
“嘁……大門那裡站着的那條蛇是誰?綱、手、姐、姐!”
“站着的蛇?”
順着甚爾所指的方向看去,綱手看見了抱手站着的大蛇丸,他發現綱手和甚爾的視線時還微微點頭權當問候了。
搞什麼啊,甚爾這個形容也太、也太……
“哈哈哈哈哈!”
沒忍住,綱手捂着肚子、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
“對,确實是條人型的蛇,哈哈哈!”
笑了好一會兒,笑夠了的綱手摸了摸甚爾毛絨絨的腦袋說道:
“好了,不開玩笑了,那是大蛇丸,我的隊友。他确實很像蛇,連通靈獸也是蛇。”
“雖然看起來可能有些可怕,但他隻是最近心情不好而已,下次我再介紹你們認識吧。”
“我想想……等我和斷訂婚的時候怎麼樣?”
“我是不是沒給你介紹過我的男朋友加藤斷,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說着,綱手笑了起來,那是和之前不同的輕笑。
她笑得很溫柔,連眼角都在笑。
這個笑容就像陽光撒在澄黃的落葉堆上一般溫暖,卻并不會引起甚爾的反感。
所以在和那個叫斷的家夥結婚之後,綱手她也會變成音葉還有春野建一那種傻瓜嗎?
因為什麼,因為愛?
愛會讓人變蠢?
沒有問出聲,甚爾卻對此産生了好奇。
同時,甚爾并不知道,他下一次見到大蛇丸;下一次聽到綱手和那個斷的消息……
是在一個那麼寒冷的日子。
7.
這天在二月,甚爾剛度過他的4歲生日不久。
二月的木葉已經暖了起來,第二次忍界大戰也結束了,本來一切都漸漸地好起來了……
直到一場倒春寒席卷大地,天災無情的帶走了棕褐枝頭上那剛剛冒出的草綠嫩芽。
“——木葉上忍春野建一已确認陣亡。”
“甚爾君,這是撫恤以及犧牲者遺物,葬禮定在明日,集體葬禮。”
說着,大蛇丸拿出了一個一人合抱大小的卷軸,忍者的空間儲物卷軸。
“怎麼是你來報喪,蛇什麼時候開始和烏鴉搶工作了。”
甚爾側躺在榻榻米上,貼地的那條腿攤平、另一條腿曲起踩在地上。
也不起身招待客人,他擡頭示意大蛇丸把東西放桌子上。
沒有大蛇丸在犧牲者家屬那裡經常見到的嚎啕大哭、歇斯底裡的質問,又或者是語無倫次的感謝。
甚爾隻是面上沒什麼表情的問道:
“為什麼是你來,就因為你是綱手的隊友?”
“哈,堂堂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木葉高層,你還需要親自來慰問我們這種戰争的耗材啊?”
“真是長見識了。”
這話已經堪稱挑釁了,但大蛇丸沒生氣。
他對一切“有價值”的存在都會抱有常人難以理解的寬容,同時,甚爾的反應讓他覺得有意思。
這個孩子……
他的重點不在于父親的死,而在于來通知死訊的人是那個大蛇丸?
“呵呵”笑了兩聲,笑意不達眼底,大蛇丸本人則耐心的回複了甚爾:
“沒錯,我是高層之一,正因如此,來的人才應該是我不是嗎?”
“畢竟戰争從來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甚爾君你又何必貶低自己?”
“你的父母都是上忍中的精英,即使是木葉也沒有奢侈到遍地是上忍。”
“更何況你會成為比他們更優秀的忍者的,甚爾君。”
這是大蛇丸和甚爾的第二次見面。
綱手還沒來得及拉他們認識彼此,但他們還是早已從各方面知道了彼此的信息。
“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但我、綱手,還有你的父母都是這樣堅信的,我們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
“就像一朵花将來是否會綻放得足夠美麗一樣,這種事情,我們看得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大蛇丸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神情和當初抱着甚爾的宇智波音葉并不相似,大蛇丸就算笑起來也像蛇一樣陰冷。
但他的語氣,那肯定到毫不猶豫的态度卻又和那對傻瓜夫妻如出一轍。
所以……為什麼?
甚爾并不懷疑自己未來可以很強這件事,無論是前世遺留給他的經驗還是他這輩子都出身似乎都注定了他終将變強。
但為什麼一定要成為忍者?
在回複大蛇丸的話前,甚爾在一瞬間内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堪稱屍骨無存的春野建一,他想到了成功從戰場上回來,卻因此舊傷複發而離世的宇智波音葉。
對,宇智波音葉已經死了,在半年前。
或許是因為前世的緣故,甚爾從不喊他們媽媽或者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