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輪到我說話了?”
從綱手身後探出頭來,像從灌木叢中冒出腦袋的黑貓,甚爾挑了挑眉對這三個彼此間熟的不能再熟的家夥吐槽道:
“你們是下了什麼結界嗎,明明話題的中心是我,結果你們一開始互嗆我就連話都岔不上。”
“啧啧啧,關系真好。”
一陣冷風吹來,給甚爾凍得一哆嗦。
綱手和大蛇丸之間的火藥味散去些了,于是他從綱手身後走出,“啪啪”拍了拍自己有些衣服上的灰。
不急不緩,甚爾環視了四周,在将三忍的每一位都觀察過後,他才擡頭道:
“吵啊,怎麼不吵了?”
當甚爾決心去哄誰的時候,他總能成功。
他能成為牛郎店的頭牌、他能讓所有的富婆都為他瘋狂為他豪擲千金。
就像他和綱手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甚爾隻是擡頭笑笑、眨了眨眼,他就讓綱手把他認為是弟弟,并讓綱手記挂他、時常來看他。
“吵夠了?”
困了,毫無緊張感的打了個哈欠,甚爾慢慢悠悠的、和班主任點名一樣一個個指名道姓道:
“還是說冷靜下來發現我在,你們不好意思繼續吵了?”
雖然有人能幫他試探大蛇丸那個居心叵測的家夥很好,但甚爾厭倦了這出同伴反目的戲碼了。
因為他又想起了他的計劃:
首先,他要告訴宇智波那邊他跟綱手,他要讓綱手相信他會待在宇智波。
然後他要趁機跑跑掉,他要直接離開木葉!
沒錯,别說什麼火影、了不起的忍者了;也别提綱手和什麼宇智波……
這種東西,都無所謂啊。
隻要夠強就不會死、就能賺到錢,反正他能變得很強,那他為什麼非得留在這當什麼忍者?
為了騙過綱手,在不知不覺間,這兩年來受前世影響越來越深的甚爾進入了一種類似“營業模式”的狀态。
——反正都是在騙人,那甜言蜜語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虛情假意不是嗎?
于是,他隻是一句話讓綱手安靜了下來:
“綱手姐、綱手姐姐,我以後還是喊你綱手姐好嗎?”
接着,甚爾以一種仿佛不是在提自己的事情一樣的記叙口吻、看似客觀的分析道:
“雖然你讓我喊你姐,你看起來也挺在意我的……”
“但我不是傻子,你覺得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和大蛇丸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嗎?”
“在慰靈碑面前拿我當切入點爆發你和你隊友的積怨啊~”
“我當然能知道你不是故意這麼做的,是的是的,你隻是下意識、不小心就這樣了。”
“别在意、沒關系的,什麼都還沒發生不是嗎?”
“你隻是沒注意到,你隻是狀态不好,我都知道了,你在這場戰争中失去了很多對不對?”
“——你累了。”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在意你的表現好不好,但是你累了,而我也不是靜音,沒有你我也活得下去。”
“我不是你的責任,而你也累了。”
根本沒給綱手反駁的機會,每當綱手聽見了什麼她不認可的話語甚爾就把下一句話抛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你隻是想我好對嗎?謝謝,噓!”
綱手還想解釋什麼。
但甚爾卻隻是食指抵在嘴唇前、對她眨了眨他那雙漂亮的綠色眸子,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做的那樣。
甚爾他……
在忍者的戰鬥上,如今年幼的甚爾遠不如正值壯年的三忍,但在某些綱手從未接觸過的領域中甚爾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
還不等綱手從甚爾的一套小連招中反應過來,一個失神的功夫,甚爾就丢下很快被他哄好的綱手看向了大蛇丸。
不過甚爾對大蛇丸的态度就遠沒有那麼溫和了——
“大蛇丸,知道嗎,你騙小孩的樣子和三代那家夥一模一樣诶~”
“聽說他是你們的老師?那你一定是最像他、也是他最喜歡的弟子了吧?”
故作天真的拖長音,這是甚爾第一次在大蛇丸面前表現的像是個孩子,但他卻是為了借“童言童語”說些戳心窩子的話。
“嗯嗯~你之前不是問我好不好奇你為什麼盯上我嗎?答案是不好奇哦!”
嘔,夾嗓子夾的甚爾想吐,太惡心了,這樣說話,不過隻要他能惡心到大蛇丸那就是值得的,于是他接着“童言童語”。
“因為答案很簡單啊,大蛇丸叔叔。”
終于說到他最想說的了,像吸到貓薄荷的貓,一瞬間,堪稱變臉般,甚爾神采奕奕的對大蛇丸擰笑道:
“——哈,大蛇丸,不管你想要的是什麼,血迹又或者其他什麼,總歸不過是我有但你沒有的東西就對了啊!”
“所以你感興趣的事什麼東西?”
“宇智波的寫輪眼、千手的木遁,又或者是你所說過的全部?”
“好了,停!!都到此為止吧,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種需要被照顧的小鬼了,停下吧。”
下一秒,感覺事态往另一種不妙的方向發展了,自來也一個飛竄過來就蹲下、捂住小孩嘴巴。
然後他湊着甚爾耳旁輕聲蛐蛐道:
“你嘴巴上淬毒了嗎,舔嘴唇早晚給你自己毒死,别說了,再說下去原本大蛇丸沒想做什麼的你也要被他暗殺了。”
“而且大蛇丸他是不會對村子裡的同伴動手的。”
自來也對很多東西都表現的很無所謂,但隻有這句話他說得很大聲,聲音大到綱手、大蛇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雙手“啪啪”拍了拍甚爾的臉,自來也與甚爾四目相對。
白色的長發像刺猬一樣炸起,自來也是黑眸,他雙眼下眼睑處紅色的眼影向下延伸着。
然後他一改之前摸魚的模樣,滿臉嚴肅的盯着甚爾幽綠色的雙眸,一字一頓的說道:
“甚爾,你是個與衆不同的孩子,你很聰明,比小時候的我聰明太多了。”
“不論其他東西,光是這份智慧就能讓看見你的所有人認定你會成為了不起的忍者。”
“我不知道你這種下意識把所有事情往壞處去想,還喜歡挑釁強者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
“可能是天性、可能是早慧導緻的……但這些都無所謂。”
“隻有一件事,甚爾,即使我們不熟,但是作為木葉的前輩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也一定要記住!”
深吸了一口氣,在甚爾看笨蛋的眼神中,自來也超大聲的堅定說道:
“要相信你的同伴啊,小鬼!”
“大蛇丸是性格很怪、脾氣又臭屁還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癖好,他現在簡直和科學怪人沒有區别……”
“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對木葉的同伴出手的!”
“——嘁,少說大話了。”
“你隻認識過去和現在的他,現在他不會這樣做不代表未來他不會這樣做,人都是會變的,更不用說你認識的可能并不是真實的他。”
幾乎沒什麼情緒波動,一針見血說出這樣話的甚爾在自來也看來真是有點油鹽不進了。
但他并沒有氣餒,也沒有放棄繼續說下去。
和綱手、大蛇丸不同,自來也是幸運的。
他在年少時期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是培養出改變世界的“命運之子”,所以哪怕經曆再多的痛苦他也不會迷茫,因為他的理想永遠在前方。
于是他蹲在甚爾身前,伸出雙手“啪啪”拍了拍甚爾的肩,以和他往日形象不符的沉着冷靜模樣說道:
“是的,人都是會變的,但大蛇丸是不會變成那樣。”
“而如果他有一天真的變成了那樣,那我和綱手就算死把他帶回來,因為我們是同伴。”
“所以,别怕,回家吧,孩子。你不是說你要去宇智波那邊嗎,那回家收拾收拾去,然後你馬上就會有新家了。”
“你說得對,他們就是累了而已,我會和他們倆聊聊的,所以把一切都放心交給我。”
說完,自來也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怎麼樣,我說了些很有大人氣概的帥氣台詞吧?那記好了啊,本大爺是自來也,□□仙人自來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