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手上動作也不停,甚爾瞬間拔出了腰間藏于袍子之下的短刀。
說是短刀,但對如今尚且年幼的甚爾來說這把刀剛剛好,夠長、也足夠堅硬。
“潛影蛇肢。”
揮刀揮刀揮刀,甚爾在“乒乒乓乓”聲中又擋住了幾波突襲的蟒蛇。
但他不能讓戰鬥繼續僵持下去了。
即使前世的戰鬥經驗和與生俱來的力量、速度能支撐甚爾以現在的年齡戰鬥,但他的體力就實打實放在那。
繼續拉扯下去他一定會輸。
雖然甚爾一開始的目的也不是要在正面戰鬥中戰勝大蛇丸就是了,他又沒瘋……
但,他需要一個破綻!
“嘭嘭!嘭嘭!”
不用閉眼也能聽見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身體活動開了,血液一刻不停的加速湧動着,甚爾開始興奮了,他興奮到沒忍住獰笑了起來。
“呼……”
深呼一口氣,下一秒,在蟒蛇又一次襲來時甚爾放棄了抵擋,冒着受傷風險,他歪頭躲過了這次攻擊。
這是個破綻,但卻不是甚爾的,他利用自己僞裝出的破綻創造了一個敵人的破綻。
在蟒蛇蜷曲身體絞殺自己的那刻,甚爾擡手扯着蟒蛇的腦袋将這條大蛇、以及連接着大蛇的大蛇丸往回拽。
甚爾與生俱來的,那遠超同齡人、也在大蛇丸預料外的巨力影響了大蛇丸的行動。
這家夥隻是遲疑了一瞬間,但甚爾把握住了——
沒錯,突然轉變的情況使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握的大蛇丸思考時間增加了。
雖然那隻是零點幾秒都不到時間,但戰鬥中的破綻和有利局勢就是這樣一步步堆積而出的。
而作為創造出這個破綻的人,甚爾,前世曾被稱作“天予暴君”的家夥,他當然是抓住了這次機會!
柔軟,堅硬。
輕盈,沉重。
那些柔軟到可以絞殺敵人,又堅硬的可以擊碎巨石的蟒蛇那頭連接着它們的主人,大蛇丸。
這是這個忍術的優點也是缺點,第一次見到這個忍術的甚爾發現了它 ,并且連續兩次利用了它。
甚爾飛了起來!
一躍而起,甚爾直接踩着開始後撤的蟒蛇向高處的大蛇丸沖去,他像踩着索道爬過懸崖的馴鹿一般在極限中借力來到了半空。
在明月高懸的漆黑夜幕下,皎潔的月光照在甚爾勾起嘴角、有些猙獰的笑容上。
這個前世在戰鬥方面有着“暴君”之名的家夥就這麼把敵人的武器當做墊腳石,毫不畏懼的飛奔向他的敵人。
這一刻,他像矯健的黑豹也像叼着獵物脖頸的野狼,他幽綠色的雙眸在夜幕中熠熠生輝。
四目相對,幽綠色與金黃色互相映襯着。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形式轉變、甚爾占上風了,有人卻笑了起來,是大蛇丸,他在狂笑。
等等,那是什麼鬼,他的嘴巴裡!
一刻不停的向前沖着,甚爾在大蛇丸的笑容中隐約看見了金屬特有的反光。
大蛇丸的嘴巴裡有把劍?
“哈!”
來不及了……不、有辦法!
加速加速、繼續一刻不停的向前沖着,透支體力,不管不顧的前沖,甚爾再次躍起、雙手緊握刀柄将刀刺下。
“刺啦——”
衣物撕裂的聲音與刀刃沒入肉//體的聲音同時響起,但甚爾卻沒看見血。
戰鬥形勢瞬間就再次變化了。
“是我小看你了,甚爾君,你比我所預想還還要優秀。”
背後,沙啞的聲音和輕笑聲傳來。
一陣白霧裡,驟然失去支撐物的甚爾踉跄向前兩步踩在了大蛇丸剛剛所處的樹枝上。
“咳咳!咳、”
“分身?”
轉身在自己背靠在樹幹上,過度的呼吸、劇烈的運動讓甚爾看起來是一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模樣。
“不,是影分身,分身沒有實體也釋放不了忍術。”
同樣落在粗大樹枝上大蛇丸一步步向甚爾逼近。
一臉惋惜,他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這是個不算簡單的忍術,但你本來可以輕易學會的,甚爾君,隻要你按部就班的去忍者學校上學,然後畢業成為忍者。”
殺意,原本隻是藏在風中的殺意在這一刻迸發而出。
附近的鳥獸早已在戰鬥開始前便四散而去,隻剩下綠葉與枯葉一點點落下。
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本來對他人殺意不屑一顧的甚爾此刻卻因為過度運動的身體而無法動彈。
“利用我的忍術來攻擊我……甚爾君,你是第一個想到把潛影蛇肢當做踏闆向前的。”
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低頭看着像野獸一樣絕不求饒、龇牙咧嘴的小孩,親不自禁,大蛇丸又笑了。
“你真的很有天賦,你才四歲。”
“我本以為千手一族的肉//體天賦和宇智波的寫輪眼才是你最強的天賦。”
“但我錯了。”
大蛇丸不自覺喟歎出聲:
“密不透風的攻勢,甚爾君,戰鬥直覺、你的戰鬥天賦會令所有無法碾壓你的敵人絕望。”
“因為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失誤,但隻要存在破綻你就會抓住它。”
欣喜,忍不住述說着自己發現寶藏的心情的大蛇丸語序變得混亂了一些:
“哪怕沒有學任何一個忍術,見招拆招,甚爾君,你現在就已經能純憑體術、”
“不,應該說你是存粹的在戰鬥……在純粹的戰鬥中,你已經能讓任何小看你的中忍付出性命作為代價!”
“呵呵呵呵……”
低聲笑着、彎腰。
像是虛抱住在體力透支加殺意威懾下無法動彈的甚爾又像是威脅,大蛇丸伸手摸上了甚爾的右邊嘴角。
——那裡出現了一道豎着的傷口,大概是兩人戰鬥時被飛濺的碎石劃出的。
甚爾沒去在意這些細碎的東西,但大蛇丸卻用拇指輕按着那個傷口,直到傷口止血他才湊在甚爾耳旁輕聲說道:
“真想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啊,甚爾君。”
“我本以為你是在找死,我以為你做出了愚蠢的決定。”
“葬禮結束後,當我從通靈獸那裡得知你收拾了東西就走上離開木葉的路時,我真的很失望。”
“畢竟一個孩子離開木葉又能有什麼下場呢?與其讓你就那麼死了不如讓你在我手上發揮作用。”
“直到我看見了你的儲物卷軸、直到我看見了你戰鬥的身姿……”
“或許你真的不一樣,或許我應該再給你一個機會。”
“睡吧,甚爾君,睡醒一切就都結束了。”
說着,歎了口氣,大蛇丸張大嘴露出蛇一般的兩顆尖牙,正對甚爾動脈咬了下去——
“幻術·心層潛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