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也好、禅院甚爾也罷,姓什麼對他來說已經全都無所謂了。
甚爾死了。
他死在了終于成為名副其實的最強的五條悟手下,死于光炮般的“茈”。
他的死因是左臂和左半邊軀幹被轟碎、重大身體創傷所導緻的器官衰竭,以及失血過多。
【——但是,我不是早就把自尊心丢掉了嗎?】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這種生活方式,不就是我自己選的嗎……】*
在被“茈”擊中的那刻,以殺人為生、身經百戰的“天予暴君”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死:
隻要在六眼那小子複活的那一刻他就跑、逃跑,做他最擅長的事情,就像他從前逃離禅院家和咒術界一樣。
那他就能活下來,像往常一樣。
可當“天予暴君”的眼前出現了覺醒的無下限術式使用者、現代最強的術士,明知道自己的狀态很不對勁……
禅院甚爾最終還是選擇了戰鬥,而非逃跑。
【我突然想要否定、想要試圖扳倒,我想要扳倒那否定我的禅院家、咒術界,以及其頂點。】
【為了肯定自我,我扭曲了平常的自己……】
【所以在那一刻,我就已經輸了。】*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
毫無責任感可言,又或者說他僅有的愛和責任感就隻是這樣的甚爾陷入了最後的沉思:
【對了,惠那個名字,是我起的啊,是恩惠的意思。】
【果然,還是不姓禅院會更好一點吧……】
于是他笑着對殺死自己的敵人說道:
“再過兩三年,我的小孩會被賣到禅院家,随你處置吧。”
說完,徹底耗盡氣力的禅院甚爾低下了頭、閉上了雙眼。
他的眼前隻剩下一片漆黑,往常敏銳的感覺開始麻木,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天予暴君的半個身子被“茈”泯滅,同他那人渣的一生一樣,他最終還是因為某些在他看來可笑而可悲的理由而死得毫無價值。
但這一切卻還沒有結束。
離去的是禅院、是伏黑,可甚爾,那位“天予暴君”他的故事還在繼續——
在甚爾以為自己終于擺脫了和禅院有關的一切後,不知為什麼,他穿越了,胎穿。
于是“上天賦予的、上天創造的暴君”就這樣又一次醒了過來,在一個新的世界。
以一個新的身份,全新的姓氏。
12.
“所以這就是真相?”
“我中了大蛇丸的幻術,進入内心世界,卻反而因此想起了那些、啧,前世的記憶。”
哈,這算什麼?
“爛死了。”
他喃喃自語。
記憶的片段重現完畢,沒有其他活人存在的幻術空間是寂靜的,隻有他“爛死了爛死了”的話語聲在回蕩着。
彎腰撿起了那個天予暴君落在地上的斷手,甚爾走到了記憶中的自己的面前。
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宛若鏡像的站在彼此面前。
甚爾眼前的人是他自己:
黑發綠眸,右嘴角上有到豎着疤,身軀強壯卻又為人放蕩。
天予暴君很強,但他最終的結局是死亡、死無全屍。
伸出空閑的那隻手往“伏黑甚爾”空蕩的左半身虛握了兩下,“嘩啦啦”流淌着的血像沙漏中的沙塵一般從他指縫中流下。
“啧,真的沒救了啊。”
說着,甚爾嘲笑了一下過去的自己就轉身準備離開。
而随着他的動作,記憶中的現代建築以及“伏黑甚爾”一瞬間也化作黑影墜落地面、消失不見。
然後宇智波音葉就再次出現了。
面對幽靈般無處不在的宇智波音葉,也不驚訝,甚爾問道:
“那你呢?音葉,你又是什麼情況。”
明明已經死了卻又還能影響到他,這是什麼,某種忍術?
思索,然後他開口:
“我原本以為你也是我的記憶,但冷靜下來想想這件事從頭到尾的很奇怪。”
“大蛇丸又不是好心來幫忙的,他的幻術效果呢,你解決了?”
“還有你的寫輪眼又是怎麼回事……你确實是死了,但是你死前用寫輪眼對我做了什麼。”
最後一句話,明明是個問句甚爾的語氣卻斬釘截鐵。
眼前,柔順的披肩黑發被紮成了高馬尾,漆黑的杏眼因為開啟了寫輪眼而變得血紅,眼熟的女人眉眼間帶笑。
甚爾此時看見的宇智波音葉和他記憶中的那位長相一模一樣,但因為裝扮上細節的不同,她看起來要更年輕也更活潑。
另一邊,清楚甚爾想知道什麼,宇智波音葉卻不着急解釋。
“噓!先看完我的表演再說,寶貝。”
食指抵在嘴唇上,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然後宇智波音葉就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了條白蛇。
把白蛇撮成保齡球,宇智波音葉甩了甩手臂猛得将這位“不速之客”投擲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