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許丞生日過了後,幾人身影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
十月份還有個重頭戲,高三最後一個運動會。
“個高腿長的都來報名。”,陸勇磊拿着花名冊仔細看着,嘴上宣讀各個運動項目。
範骁趁班會課補覺,趴在桌上剛湊合能睡着,就被陸勇磊一聲驚醒。
“張許丞。”
身邊人還沒來得及回應,範骁就條件反射一個激靈坐直了些。已經被點名整怕了。
“還有那誰。”,陸勇磊成功注意到範骁,“你倆報個跑步。”
運動會有個三天時間,高一高二的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高三都是最後一天的賽程。一大群學生愣是頂着大太陽坐在看台寫作業。
劉影鶴跑步算是強項,被塞到四乘四百最後一棒。張許丞範骁倒是輕輕松松報了個兩百。
下午一兩點太陽最難熬,作業上的字越看越晃眼難受,劉影鶴好不容易擠到陰涼地還得兼顧作業。
範骁靠着書包,衣服蓋住臉,已經進入睡眠模式了。張許丞低着頭也快睡着,頭都歪到範骁肩膀上了。
劉影鶴看得筆杆都攥出汗了。這兩人看的自己非常不爽。
兩人一個作業寫完了,一個壓根懶得寫。自己還得為前幾天落下的題目買單。
好不容易抱着作業把字寫滿,劉影鶴扭了扭酸澀的脖頸,決心弄醒眼前兩人。
“哇!”劉影鶴猛的一拍雙方的肩膀:“你們看二号跑道的跑的好快!”
張許丞一個擡頭就與範骁的額角撞個正着。
看到兩人龇牙痛苦捂頭,劉影鶴心裡不要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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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總算給到劉影鶴發揮主場了。在操場中間早早做起熱身,抱着勢必奪冠的态度上了跑道。
果然不負衆望。與劉影鶴一同的三位同學成功被圍捧在人群中間。
直到喇叭聲響,張許丞範骁才想起自己的兩百短跑項目。
排隊檢閱時,範骁活動活動了雙腳,自信開口:“高三有高手嗎?”
張許丞象征性的做着熱身,直覺此人又要裝上了:“有吧。”
“看我來給他們露一手。”
範骁自诩愛好健身,跑步機幾公裡信手拈來,啞鈴杠鈴更是裝備齊全。此次運動會短跑可謂有十足信心。
張許丞是湊數的。自己每次運動會都會被身高優勢選中。随便跑跑也算一個名額,隻要不倒數難看就行了。
很巧的兩人被分到了同一組上跑道,二号和四号的跑道,操場兩邊還能聽到劉影鶴的加油聲。
“預備。”發令槍聲響起。
範骁确實起步快,張許丞隔着幾個跑道就瞥見他一股勁就沖出去了。
第一毋庸置疑,進決賽應該穩了,耳邊歡呼聲順着操場邊此起彼伏。
張許丞已經被拉開個十米距離,眼看就要過彎道,範骁的速度卻突然降得明顯。
不對勁,他竟然被身邊人超了。甚至有停下來的趨勢。
張許丞直覺不好。
下一秒此人用力搖了搖頭,忽然歪了身體。已經追上範骁的張許丞思緒幾近停滞,迅速變道往四号道跑去。
範骁幾乎是直直卧倒在自己懷裡,墜得張許丞往下一頓,險些兩人一齊倒在跑道上。
“範骁?範骁!你醒醒”張許丞摸了摸懷裡人的額頭,應該不是發燒。這組比賽已經結束,跑道上瞬間湧上人。耳膜被堵住了般難受,範骁聽不清身邊人說的話,隻覺得天旋地轉。
“醫務室!去醫務室!”周邊人一口一個醫務室喊着。
張許丞手緊緊箍住懷裡人肩膀,一咬牙伸手把人打橫抱了起來。要不是說人在極限下爆發力無窮,張許丞竟然沒飛多大力氣就把一米八大個的人抱了起來。
身邊短暫寂靜下來,似乎每個同學都被震驚到了。老師還差幾米遠趕到,這人竟然那麼直接?
怎麼有種生離死别的決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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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醫務室床上,想到自己剛才混沌中被硬塞了幾顆糖,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差點休克過去,範骁就尴尬的渾身不舒服。
自己竟然會低血糖。
“沒吃早飯,還那麼猛的沖,經常鍛煉嗎?”醫務室阿姨兩句道出病因。
範骁一口一口抿着水,餘光一直不受控制的在張許丞身上亂晃。尴尬死了。
“忘記吃了。”範骁閉了閉眼,頭還是疼。
這下也進決賽也泡湯了,還連累了張許丞。範骁悶悶低着頭,大腦又席上一陣陣眩暈。
醫務室阿姨已經離開,整個屋子就剩兩人,劉影鶴正忙着通報陸勇磊,這會兒還沒回來。
“虛的啊。”張許丞站起身,繞道木質醫務室的床邊,拍了拍床沿人的肩膀:“跑個步能把自己跑倒。”
“你才虛。”範骁拍開肩上的手:“純屬意外。”
“可惜我高中最後一個運動會被你攪黃了。”張許丞在範骁身旁坐下,假意皺眉嗔怪:“本來打算拿個獎的。”
誰想範骁真的憋出來句對不起。
氣氛瞬間就變了,這人竟然真愧疚了。
張許丞頂了頂後槽牙,站起身:“休息好了就走吧。”說完就往門口走。
見身後遲遲沒動靜,張許丞無端緊張起來。不會真的要說,沒關系我原諒你了,這種話吧。
“沒怪你。”門口的人側了側頭,張了張口遲遲說不出下一句,最後拉開半關的門:“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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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深秋,高三月考緊随其後,看着高一高二快樂的準備着文藝彙演,心裡多少有點羨慕,尤其劉影鶴。
“他們怎麼天天都排練啊,大中午的,飯都不吃了啊。”劉影鶴咬了咬筷子,不滿:“在食堂都聽得到...”
“你又不是沒參加過。”趙宗威應聲。
“那哪一樣,老班當時就不重視,搞的我都沒發揮好。”劉影鶴提到這個話就多了。
“不唱的挺好的,我記得。”張許丞插嘴。
“我詞都沒記全。”劉影鶴惋惜般歎了口氣:“誰知道他給我們排練時間那麼少。”
趙宗威:“五音不全的實在不理解你們。”
張許丞清晰的記着劉影鶴當時上台堅毅眼神,回憶着開口:“你那時眼中隻有對得獎的欲望,上表白牆了還是---”
劉影鶴啧一聲,那次根本就不是上表白牆被表白,就是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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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牆,撈一下這個人
(附圖劉影鶴台上演唱大頭照)
:長得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