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快速回憶起這幾天的經曆,他很确定沒見過對方。
少年不算強壯,甚至過分瘦弱了,不合身的黑色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皮膚蒼白得像病入膏肓的病人,還有這雙紅色的眼睛……
怎麼感覺這孩子的氣質和卡慕有點像???
隻不過卡慕氣質陰郁,瞳色是暗沉的紅,視線停留在人身上,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寒意。
眼前的少年和卡慕截然相反,同樣的紅色眼睛,但他的更加清透,像某種紅色的玻璃制品,脆弱又無害。
那麼,既然他沒見過對方,為什麼這孩子對他有這麼強的警惕心?
諸伏景光不明所以。
他倒是想問個清楚,但他的時間不多了。
——
蘇格蘭朝柯南伸手的那刹那,淺川神司的心跳快從胸腔裡蹦出來,身體本能的沖了過去,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淺川神司和蘇格蘭面面相觑,他甚至能從蘇格蘭那張臉上看出些許疑惑。
哈哈,你也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吧。
他現在對蘇格蘭來說就是個陌生人,一個陌生人突然防備的看着你,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但蘇格蘭不愧是蘇格蘭,他很快若無其事地起身,“這樣啊。”
“抱歉小朋友,演出快開始了,我趕時間。”蘇格蘭語氣溫柔,如果不是淺川神司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能還真以為他是什麼鄰家溫和大哥哥。
眼見着人要走,柯南坐不住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淺川神司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柯南:“?”
他用眼神示意淺川神司:淺川,你做什麼?那人有問題,快攔住他!
淺川神司權當他沒看懂,“好了柯南,不要鬧了,哥哥家也有貝斯,你想看的話,可以去我家。”
好了工藤,我知道你的推理能力很強,但你先别強。
淺川神司戴上了痛苦面具。
有時候推理不能解決問題,因為真理就在問題手中。
他真的不想某天在東京灣看見一具小學生的屍體。
——
蘇格蘭一走,淺川神司一顆心可算回到了肚子裡。
獨留小偵探暗自傷神。
毛利蘭以為他真的想擁有一把貝斯,低聲詢問,“柯南很喜歡貝斯嗎?”
柯南搖搖頭強裝鎮定,“沒有啦,隻是想看看。”
他笑得心不在焉,淺川神司暗道不好。
他有種直覺,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柯南回去必定還想着這一茬,保不齊會主動去蘇格蘭。
按工藤逆天的推理能力,保不齊真能找到。
那他說還是不說……
不行不能說,他絕對不能告訴柯南組織的消息。
——
松田陣平偶遇案件,後續掃尾工作和筆錄必須盡快解決,他把淺川神司交給了毛利蘭。
臨走前卷毛警官還惦記着他的傷,再三叮囑道:“以後太陽太大不要出門。”
說罷,松田陣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太晚了也别出門。”
他可不想再在酒吧見到淺川神司,哪怕對方隻點了杯番茄汁。
淺川神司乖乖點頭,目送卷毛警官坐上警車離開。
之後,他找了個借口把柯南借走了。
拜托,他真的很好奇工藤到底怎麼變小的。
“好了,這裡就我們倆。”淺川神司把柯南抱到沙發上坐上好,“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他和小蘭打招呼,直接把人叼回了家。
“你确定嗎?淺川?”柯南卸下他的僞裝,表情嚴肅,假如毛利蘭在場,恐怕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淺川神司很少在除案件和小蘭之外的事情上,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這種……仿佛隻要他張嘴,他的生活就會因此變得天翻地覆。
淺川神司明白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收斂了笑。
“我确定,更何況看你的表情,事情應該超出你的解決範圍了吧。”淺川神司無奈道:“總不能讓你獨自一人承擔。”
淺川神司有理由猜測,他那時要是沒勘破對方的身份,工藤新一能瞞他一輩子。
哦,現在應該叫柯南。
柯南眸色微動,淺川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是想瞞着,這人也有一百種辦法纏着他逼他開口。
“好吧。”柯南一五一十把那天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他說的認真,沒有看見淺川神司愈加古怪的神情。
一直到柯南說完,淺川神司才猶豫地開口問道:“等一下,你是說你在遊樂園遇到了兩個黑衣在交易,結果被其中一個人敲了一悶棍還塞了粒藥,醒來以後就變小了?”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倆黑衣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你再描述一遍那倆人的長相。”淺川神司認為他有必要确認一遍。
“一個身高很高,銀色頭發,另一個體型較寬個子很不高。”
這個外形……确定不是琴酒和伏特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