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毛哥,那吳嬸子會對我四姐好嗎?你不在家時,吳嬸子想怎麼蹉跎我四姐都可以,她就是看不上我們家,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吳嬸子就你一個兒子,難不成你娶了媳婦不要娘?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找來了,喬綿綿就把話說個明白,“最重要的是,我四姐對你沒想法,不然她就不會答應袁家的婚事,而是默默等你回來。”
“我……”
“二毛哥,放手吧,感情的事強求不來。你過你的日子,對你對四姐都好,不要把場面弄太難看,不然大家住那麼近,實在是不好受。”喬綿綿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其實吳二毛人還可以,不好就在于吳嬸子看不上她家。
婚姻嫁娶并不是兩個人的事,喬綿綿不是戀愛腦,去幻想日久見人心,隻要對吳嬸子好,終有一日能感動吳嬸子。她可以吃苦,但絕對不吃戀愛腦的苦,況且四姐對吳二毛确實沒想法。
看吳二毛傻愣住,喬綿綿再次道,“你記下沒?”
“你四姐親口說的,不喜歡我嗎?”吳二毛聽到這個話時,心裡大崩潰,“為什麼啊?”
“她說你小時候爬樹,屎拉褲子,還有各種醜事都記得。二毛哥,強扭的瓜不甜,我四姐說了,她名聲壞了,會和吳嬸子拼命的,你不想看到這個局面吧?”喬綿綿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吳二毛臭臭的,下意識想後腿。
吳二毛瞬間漲紅了臉,“她……她怎麼什麼都和你說?那都是幾歲的事了!”
真是丢死人了。
同時很心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吳二毛現在就很想哭,“她就因為這個嗎?”
“還有你娘。”喬綿綿很無情地回了句,“我不能與你說了,我要去擺攤了。二毛哥,你對我四姐死心吧,咱們以後都好過。”
想到大哥不善言辭,喬綿綿匆匆忙忙地跑了。考場外一定很多人,如果沒把握好機會把鹵肉賣了,現在天還沒轉冷,第二天的味道會差很多。
她一路跑到擺攤的地方,看到四姐和大哥已經在賣鹵味夾饅頭,生意還挺好的樣子,心裡松了一口氣。
“大哥,四姐,我也來幫忙。”喬綿綿蹲下拿荷葉,再去看後邊的考生,“你們要不要辣?”
“我要一點點!”
“我不要辣!”
“我要重辣!”
……
爐子上的鹵湯“咕咚咕咚”地冒着香味,這會人多,一個饅頭夾鹵肉賣二十文錢,豬雜的十文錢,好些人都被吸引過來。
考生們在考場裡累了一整日,吃不好,睡不好,這會兒都饑腸辘辘,正好聞到香味。還有的人是看喬綿綿的攤位熱鬧,湊過來看了一眼,被香味勾得挪不動道。
“四姐,今天一開始生意就那麼好嗎?”喬綿綿一邊切鹵肉,一邊問。
“哪能啊。”林夏禾道,“你也知道,大哥和我都不如你會招攬生意,一開始我們連陶罐都忘了打開,客人都不知道我們賣的什麼。是徐童生的一個同窗認出大哥,得知我們賣鹵肉夾饅頭,當即要了兩個。有人看他吃得香,便來問我們賣的什麼,生意才好了起來。”
“是叫王闖嗎?”喬綿綿記得王闖是徐明軒幾個同窗裡,最愛吃她家鹵肉的。
林夏禾說是,“他和人一直誇好吃,幫我們吆喝了許久,真是個好人。”
“那下次他再來,我們多給他一些鹵肉。”喬綿綿說着看了眼陶罐,馬上見底了。
她這會也有些餓了,想着留幾個饅頭自家吃,和後面圍着的人說賣完了,“大家别排隊了,就最後兩個了,我們還會再來賣的,大家改天再來。”
“怎麼就沒有了?”有人遺憾地揉揉肚子。
“是啊,我等了好一會兒,小姑娘你應該多準備一點。”
“就是,害我白等!”
“真是不好意思,等你們第二場結束,我一定準備更多。先祝大家金榜題名,都有個好名次!”喬綿綿說着好聽的話,那些學子們聽着高興,也就不氣了,就是好幾個讓喬綿綿下次多準備一些,因為聞着真的很香。
看着人群漸漸散開,喬綿綿和哥哥姐姐準備收攤,這時又跑來一個人,十分興奮地道,“給我來兩個鹵肉夾饅頭!”
青酒和主子出來巡查,方才瞧見好幾個人拿着鹵肉夾饅頭吃,鹵肉的湯汁浸到饅頭裡,平常斯文的學子都顧不上吃相,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光是看别人吃,青酒就饞直流口水。
他好說歹說,才求主子拿錢來買,這會聞着陶罐裡飄出來得香味,已經迫不及待了。
喬綿綿認出了青酒,“實在抱歉,我們賣完了。”
“啥?!”
青酒普通晴天霹靂,自家主子好不容易舍得給錢,他想着今日總算不要做飯,怎麼就賣完了?
看青酒快哭了,喬綿綿心想不至于吧,不就是個鹵肉夾饅頭,“是真的賣完了,不如您下次再來?如果您想吃鹵肉,我在街市也有擺攤,上回您抓匪盜,我還瞧見了您。”
青酒看着喬綿綿想了想,才想到喬綿綿是街市上賣鹵肉的,他表情委屈,“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想吃,我已經好幾天沒……”
“閉嘴,回家了!”沒等青酒說完,陸昭過來提着青酒後衣領離開。
為了一口吃的在大街上掉眼淚,說出去,他陸昭要丢死人了!
但他說話的時候,肚子不争氣地“咕咕”叫了兩聲,他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