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周晟啊啊啊!”她咬牙切齒。雖喜歡首飾,她卻沒有何巧月那麼癡迷,所以之前出手毫不心痛,但現在來不及購入禮物,不免又在心裡甩了渣男幾十個大耳瓜子。
目光掃過書架,那上面現在空空蕩蕩,隻有她以前的幾本畫冊。舒北貝翻到過,非常喜歡。
她想了想,取過一張漫畫紙和工具,略一思忖,提筆而下。
下午4點多,舒北貝拉着傅承佑的手走進客廳。
“怎麼沒有人呀?”傅承佑有些疑惑,繼而吸吸鼻子,“好香!”
“在那裡。”舒北貝也咽了咽口水,跟着烤肉香和人聲往後花園走,她同時聽到了傅嘉甯等人的聲音:
“進門了進門了!”
“到客廳了。”
“在過來了,準備,3、2……”
舒北貝能聽出,她們說的是自己和傅承佑的行動軌迹,她知道沒有威脅,但全身的肌肉還是下意識微微緊繃起來。
1以後,會出現什麼?
她踏步走出門口,然後——“嘭!”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傅嘉甯和方愛萍一人一邊,抽響生日禮炮,五顔六色的碎紙片和彩條紙噴射在空中,洋洋灑灑灑落。
但兩人的笑容很快變為疑惑:“人呢?剛剛不還在這裡?”
“那,那——”何巧月呆呆指了指。
兩人順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舒北貝抱着傅承佑,已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
她也正奇怪地看着她們,和她們手裡的禮炮。
不是槍。嘭響聲響起時,舒北貝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但身體習慣還是讓她遠離了疑似的威脅。
而大腦對話語和語義的理解,則在稍後。
“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她歪頭。
師父在時,她過過兩次生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那之後,她一來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二來也不知道當天是哪一天,所以根本不存在過生日這回事。哪怕知道,恐怕生日對她來說也毫無意義。
荒野上的日子,從來都是一天天地過,需要計數時,找根木棍劃幾道痕迹便是。
“你忘了?那正好給你一個驚喜。”傅嘉甯笑道。
她其實大概能判斷,以那個世界的條件,舒北貝應該沒怎麼過過生日,甚至有沒有這個概念都不好說。但正因為如此,她更希望她過這個生日。
她走上前,遞上手裡的禮品袋,“給,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這次太匆忙了,沒來得及好好準備,等之後我再給你補個大的。”
舒北貝愣愣接過,打開袋子。
裡面是一個裝在絲絨小盒裡的紅寶石蝴蝶胸針,和一張畫。
畫上是6個Q版水彩小人,從左到右,分别是穿旗袍的好看女人,穿粉裙子笑得很燦爛的女孩,穿白襯衣藏藍色長裙,頭上架墨鏡的女孩,穿背帶褲的大眼睛小孩,穿西裝的溫柔男人,和戴圍裙慈祥微笑的中年女人。
幾個人或手牽着手,或挽着手臂,站在一起。
天上是蔚藍天空,腳下是鮮花盛開的芳草地。
“這是……我?”她指着戴墨鏡的女孩。
“嗯呐!”
“好看。”舒北貝目不轉睛地一個個看過去,總覺得這張畫像微微地發着熱,透着溫暖之意。
“謝謝,嘉甯,我很,喜歡。”
頭一次,她不是因為說不好話而停滞,而是因為胸口莫名的顫動。
“這是我的。”方愛萍提起旁邊的食盒,打開,裡面是各種可愛的桃子點心,“聽說現在的年輕人不愛吃壽桃,我就做了這種試試。”
“哇好可愛!方姨你偏心,我以前都沒見過!”傅嘉甯都有些酸了。
“我也是剛跟我女兒學的,今年就給你做。”方愛萍的女兒今年大學畢業後,選擇了做甜點師。
“咳,這是我的,之前你結婚時的那些不是我挑的,不算……這些都是我親手選的款式,補給你。還有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衣服護膚品什麼的,我都給你放房間裡了,你也偶爾在意點……”
何巧月忸怩遞出一個紅色盒子,裡面竟是結婚用的五金。
傅嘉甯看着,眼神閃了閃。
舒北貝要離婚的事,她還沒和何巧月說過。